眼前這個紅衣女人,頂著一張女版蕭雪燭的臉,陰柔豔麗,隻掩去了那一抹肅殺,此時一雙桃花眼難掩驚訝地看著阿阮,不是蕭雪燭又是誰?!
阿阮瞪著他,這星宿宮莫非是有什麼詛咒不成,人人上來都得女裝一回?
隻是蕭雪燭天生精致,穿裙子竟還挺適合他的。
她看向他,“你怎麼會來這……誒誒誒,你鬆手!!”
蕭雪燭摸著她脖頸的手上移至她的臉頰,揪著就往外用力扯,“你哪裏來的易容麵具?醜死了!”
阿阮用力拍著他的手背,好不容易將自己的臉從他的魔爪之下拯救出來,生氣地瞪了他一眼。
“你怎麼會來這裏?”她揉著臉道。
她孤身一人在星宿宮,此時遇到個看破她偽裝的人,勉強也算個舊相識,心中便忍不住多了點親近,沒那麼怕他了。
“先不說我,說說你,你來星宿宮幹什麼?你知不知道這裏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蕭雪燭的眸光沉了下來。
阿阮有點猶豫要不要跟他說,不過轉念一想,這也沒什麼可瞞的,便道,“你知道我現在被通緝了嘛?”
蕭雪燭見她還坐在衣櫃裏,伸出手將她拉起來,“先起來再說。”
說著將人帶到房內,讓她坐下,才道,“哼,想不知道也難,出去一趟滿城都是你跟沈寒璧的通緝畫像。”
阿阮吐了吐舌頭,“我也不想的嘛。”
“發生什麼事了?”
阿阮便將自己被人栽贓一事,與混入星宿宮之事簡略地說了一下,然後道,“所以我來星宿宮查寧霓霞的下落,若是能找到她,或許會有其他線索。”
蕭雪燭也沒想到,不過分開短短數月,阿阮便已成了隱穀主人東方恪的弟子,還遇到了這麼大的事。
他手肘撐著桌邊道,“那你待如何查?”
“暫時還沒想到。”阿阮搖搖頭,“反正先混進來了,到時候再說。”
“你倒是輕鬆。”蕭雪燭瞪了她一眼,方才聽她說到傍晚遇上老仙那一段時,盡管知道她必然安然無恙,但心中還是忍不住替她捏了一把汗。
她說得一派輕鬆,蕭雪燭卻知老仙是個酷愛殘虐的人,若當時沒有老祖出來打岔,恐怕她不死也得脫層皮。
想到這裏,蕭雪燭又忍不住抬手泄憤般捏了她的臉,“你讓沈寒璧替你查不就得了,何必自己跑來這裏。”
“疼疼疼!不要捏!”阿阮氣得拚命拍開他的手,用力瞪他一眼,“這事還關乎我師父,我總不能讓他為了我師父去費心吧。”
蕭雪燭聽她這樣說,仿佛還沒將沈寒璧徹底當成自己人,心中便開心起來,嘴角也忍不住翹起,“你說得也有道理。”
阿阮沒好氣地看著他,幾個月不見,蕭雪燭還是這樣喜怒不定,真是難以捉摸。
她忽然想到什麼,道,“話說回來,你方才是怎麼認出我的?”
她人皮麵具戴得好好的,他卻看出來了。
蕭雪燭輕描淡寫地道,“你脖頸左側有粒小痣,一眼便看到了。”
“啊?!”阿阮下意識捂住自己的脖子,“那怎麼辦,若有見過我的人,豈不是一下子就會露陷?”
“得了吧,放心好了。”蕭雪燭打斷她的憂慮,在心中道,天底下也就他會將她的一切都細致入微地記在心裏,旁人哪會管她脖子上有沒有一粒小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