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她做那麼多事情，保護她還贈與她內丹，如果她再怪他，那是不是太不通情理了？
但，這道坎，她卻怎麼也過不去！
畢竟，紅藥，是死在他的手裏的。
“是……南宮絕的內丹。”
“果然。”
終於，最不想聽到的一句話，還是聽到了。
櫻唇微微上翹，牽出一抹微微的弧，卻細細一看，發現是在苦笑。
笑的如此無奈卻又如此難過。
南宮絕啊南宮絕。
你何必呢？
何必對我林小咪這麼好？
我當真是受不起的你懂嗎？
把你的內丹，放到我的身上，那麼你自己該怎麼辦？你怎麼就沒有考慮過自己呢？
隻是一味的考慮著我，又何必呢？
愛恨不過是一把歲月的劍罷了。
繾綣纏綿，最終，都會消失不見。
你何必對我這麼好？
給我這麼多，你自己呢？
你又能照顧好你自己嗎？
林小咪緊緊地咬住唇，紅色的血，滴到桌子上，一滴，一滴，像是盛開的血色玫瑰，桌子上，一片瑰麗，慕傾連忙開口：“你沒事吧？”
“我……我沒事……”
“其實……虎王對你，真的很好。”
“我知道。”
她喉嚨內一時間隻覺得萬般堵塞。
有好多好多的話，有好多好多的質問，卻都一一的堵在了喉嚨裏。
她林小咪不是沒心的女子。
可，他對她的好，她報答不了。
不止因為夜離殤，更是因為她不想做林小咪的替身。
林小咪微微側頭，張開手掌，望著掌心內的內丹，緩緩的閉上眸。南宮絕，跟你說過，不要對我那麼好，為什麼，就是不聽呢？
“其實，你不必有心裏負擔的。”
“他對我的好，我承受不起。”
“你……是喜歡上夜離殤了嗎？”
他想了想，還是問了出來。
她訝異，他淡淡的笑笑，眼眸內，卻是藏住了黯淡跟落寞：“自從我在八王府第一天看到你的時候，我就隱約感覺到了。你，愛上了夜離殤了吧？”
她欲張口，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於是，他又道：“我感受到了，你在他麵前的時候笑的真的很開心，一點煩惱憂愁都沒有。更何況，你這幾天都是在八王府住的，如若你對他毫無感覺，又何必住在八王府？你內心知道，也清楚，你是妖，而他是個人更是夜南的八王爺，他身為右太子，是皇上的得力助手，你也在糾結，不想讓他為難，更不想毀了他一生前程？”
“那倒不是。”
林小咪搖搖頭。
她還沒那麼迂腐。
前程嗎？
那要問夜離殤。
如若他看得淡，她也不會逼他什麼。
更何況，那本身就是他自己的事。
她問過他，有朝一日，他會不會放下這裏的一切帶她一起走，或許那日隻是一時衝動，但是他的答案，的確是讓她滿意的。
林小咪垂眸。手中的小球，慢慢的握緊：“其實我最擔心的，還是南宮絕。他對我太好太好了。好到我都不知道該怎樣回報他。他要的，我給不起。而我要的，他也給不起。這就好像是一場沒有結局的悲劇戲。明知，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他又何必呢？他這麼做，我隻會覺得很愧疚，我隻會覺得心內，有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