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刻。
“喂,你怎麼知道那麼多的?又是怎麼將人弄過來的?”妙止風指了指床上的人,問。
床上躺著的是那位舞姬,若他們走了之後,床上沒人,就穿幫了。
她被倒掉著,他還給她穿了鞋,擺明了是要做好開溜的準備,舞姬從床的正上方屋頂吊下來,時間剛剛好。
而他一直在跟她纏鬥,就說明他還有幫手,並且這些人,也是武功高強訓練有素的人,不知不覺的把人弄來,時機還把握得剛剛好。
她不由的,對眼前這個男子有了新的審視。
剛才隨意出手,沒能傷他分毫,反而被他看穿了,故意跟她瞎纏。
大抵,在她來之前,他就找到了關鍵的東西,正準備走,而這時她正好敲門,事情就搞得這麼烏龍了。
疑問問出口之後,再往回想,也就明白了。
放床上的人躺好,宇文燼抬手一揮,解去女子穴道,塞了一粒藥丸進她的嘴,給她蓋好被子。
腳下好像踩著一點軟軟細碎的東西,屋內太暗了,時間不夠,也沒細看。
“走!”他一手拉住妙止風,騰身飛上了屋頂。
最後一片瓦重新蓋上,上麵的腳剛剛抽離屋頂,莊親王就推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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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不把我丟出去,這樣更利於你的撤退。”妙止風問。
“因為,我舍不得你啊。”宇文燼痞痞的衝她笑道。
妙止風才不信他的鬼話,若不是她還有點用的話,他才不會管她呢,要換成她,也會這麼做的。
他們行走在山莊外的樹林間,透過月光,看清了他的臉,光潔如雪,深深的雙眼皮,高高的眉骨,尖挺的鼻,閃著淡淡幽藍的光,仿佛一頭遠古的野獸禦風而來,卻是帶著內斂而溫存。
不過,他性格可不內斂,不知多豪放。
又是一個美男啊,她喜歡是喜歡,不過剛才他吃她豆腐了,現在很想給他一腳,報複回來。
但是,看著他這般無辜又無害的笑容,想想還是算了,看在他沒把她落下,還幫她瞞天過海的份兒上,他們扯平了。
妙止風心想,這什麼世道,流年不利,遇見的一個兩個,都喜歡開她玩笑,拿她開刷,難道她臉上寫著“我很好玩”嗎?
突然很想在他們額頭上寫滿“我很弱智”,或者在背後貼上“我很傻叉”四個大字。
七想八想,忽覺周圍陰風陣陣,涼颼颼。
不知是被旁邊的某人看穿了她的心思,還是她心虛。
於是胸膛一挺,她也沒什麼好心虛的呀!
而這時,山莊內外,多人的喊聲響起:“來人,抓刺客!快快快!”
火把、人影、刀光,來往聳動。
宇文燼眯了眼睛,似是想起什麼,頗為讚賞的道了聲:“好強的觀察力。”
妙止風也大概猜得出,那邊出了什麼事——他們終究還是被發現了。
宇文燼給舞姬吃了遺忘的藥,瞬間即化,無痕無味,他翻過的東西全部移回原樣,沒有一絲差別,因為匆忙而來不及整理的,唯有那一截繩索。
上頭宇文燼的親衛拉著繩索,把人吊下來,繩索在頂梁摩擦,不僅頂梁留下痕跡,地上也留下了碎屑,而正是這一點不起眼的小碎屑,他們被周文康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