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走後,李飄飄獨自站在風中,怔怔凝望。
該來的還是來了,雖然妙止風沒有說出她,但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皇叔到此要找她,一旦暴露了行蹤,隻能回去了,同時也托了人回國打探消息,若真是如她所料,出了什麼事,她是要回去一趟。
離宮前一夜,聽父皇親口說要把她指給齊國皇子,她不想接受聯姻,也不想嫁給那個蹶子,她愛自由,也鍾愛戲曲,於是便進了晉家班,幾年來一直在各國來去遊走。
她深知,自己一旦被皇族的人盯上,她就算是逃跑,也將惶惶不可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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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來無恙啊。”
晉家班院子裏,一身鎧甲之人洗幹淨了臉,過來給妙止風拋了個媚眼,藍眼嫵媚。
瞧見來人,她眼珠子一橫,“哼,本姑娘好得很!還沒把你揍得滿地找牙,所以死不了!”
“嗯,很有活力,等著你來揍。”
宇文燼三兩下換了自己衣服,將他那張光彩照人的臉,送到她麵前。
妙止風斜眼看他,“我說台詞怎麼那麼怪,原來是你來搗亂了,你不會是來找我拿東西的吧?”
宇文燼搖搖手指,“我還是覺得,跟你合作比較有默契。你有使節符,我有備份的金鑰匙,我們聯手,必能成功拿下涅火鼎。”
妙止風“哦”了一聲,道:“你不是不想讓禦暝稱帝嗎,把鼎取出來,你就不怕有個閃失,讓他得了去?”
“不讓他稱帝的方法有很多,比如,我做皇帝。”宇文燼曖昧的朝她笑道:“而你,就是我的大祭司。”
他從來不擔心自己會為他人作嫁衣,因為,他自信,自己要得到的東西,不管怎麼千回百轉,最終都會得到。
“別忘了,你剛想殺我。”
妙止風不買賬,“不論你們誰登位,我肯定是要穩做大祭司的,讓我跟你合作,我有什麼好處?讓人去幹沒好處的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你說是不是?”
“我把自己賞給你。”宇文燼摸摸自己的黑發,青玉簪上釋風華,對她挑了挑眉。
“消受不起。”妙止風給他一個假笑。
又考慮了幾秒,道:“如果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呢?”
“要看是什麼事。”
“你先說同意不同意,不同意就算了,本祭司累了要睡覺。”妙止風打了嗬欠,姿態懶懶。
“……同意。”
宇文燼掛礙的眼神睇著她,心想這女人就是帶刺的薔薇,她會不會借機報複他?
他那麼嚴肅的跟她說話,她居然眼都懶得抬,“呃,以後想到再告訴你。”
宇文燼還是覺得自己上了她的當了,這話還沒說,就逼他先答應,那到時候她要他自裁怎麼辦?
可是這話都說出口了,能收回麼?
他也不是一定要跟妙止風合作,她沒死那是天意,他就是不想看見禦暝跟她一起,所以,他先占了她,這樣他的心情才會好。
先入為主的宇文相國,似乎已經忘記自己曾經要解決掉她,帶副近水樓台的樣子,一路甩著媚眼往妙止風旁邊的房裏去了。
他行動何其迅速,一旦知道妙止風沒死的消息,他立即就把自己自薦給了晉老班主,班主一看他那副皮相,當然很爽快的收了他,他還要求要把房間設在妙止風房間的旁邊,班主也由得他去,隻要能唱戲,其餘怎麼折騰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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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宇文燼來了戲班之後,他三天兩頭的跟妙止風勾肩搭背談事情,搞得大家看他們的眼神都怪怪的。
有時妙止風發急了,一把掐他腰,他還笑嘻嘻,難纏度簡直登峰造極。
“你個死人,兩天沒來找我我樂得自在,今天怎麼舍得出現了?”妙止風正想給他一個暴栗。
某“死人”一把捉住她手指,雙手裹住她的手,在心口處猛一頓搓,洋溢著一張裝幸福的臉道:“我們終於要一起同生共死了,想想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