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聽到周慕擎的話放慢了吃東西的速度。
其實她隻是餓,胃口真是不怎麼樣。
皮皮心裏很難過,但這件事是她放棄的,理由也確定了,她就不能表現出太遺憾或太難過的樣子。
不然會惹得人懷疑,懷疑她這個決定是不得已。
但如果可以,如果沒有協議的事情,她當然想當媽媽了,想給周慕擎生個寶寶。
皮皮硬生生的壓著自己的情緒,在心裏調節著自己狀態。
她故作輕鬆的看著周慕擎,“人家說男孩兒隨媽媽,女孩兒隨爸爸,要是男孩兒,大約就會喜歡吃這些了。”
現在談起孩子,周慕擎已經不覺得戳心了。
因為孩子不存在,隻是一場烏龍,所以現在真正能牽動他情緒的是皮皮的表現。
皮皮那麼輕鬆的分析著一個即將要被拿掉的孩子。
她好像一點難過和愧疚的感覺都沒有。
尤其是到了現在,還不如她在醫院裏糾結痛苦的情緒多。
周慕擎甚至覺得自己有些病態,他居然用這樣的方法測試皮皮。
但沒有辦法。
何盛跟皮皮走的太近了,皮皮偶爾也會跟花園餐廳的老板接觸。
她跟花園老板的那一段淵源,周慕擎無意間知道了。
加上皮皮那時候指定要花園餐廳老板負責訂婚事宜,周慕擎就更加有些放不下。
這些事都成為了他的心結,一件一件的壓著。
皮皮吃著東西,看著周慕擎半天沒說話有點好奇。
“你怎麼不說話?”
周慕擎裝作一臉遺憾的樣子看著皮皮,“反正我們不要這個孩子了,想想也就沒什麼好說的。”
聽完這話,皮皮的情緒徹底hold不住了。
她頓時放下了手裏的吃的,衝到了這個位置最近的洗手間。
一進洗手間,皮皮的眼淚就控製不住了。
她一個人窩在洗手間裏哭了幾分鍾才結束了這場內心的爭鬥。
出來之前,皮皮用冷水洗了好幾遍臉,才把眼上哭過的痕跡洗下去。
出了洗手間,她又努力的讓自己恢複了剛才離開前的狀態。
皮皮回去的時候桌上隻剩下周慕擎一個人。
熱鬧的拚桌頓時隻剩下他們兩個人,皮皮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了。
“人呢?都走了嗎?”
周慕擎點頭,“嗯,都吃好了,就離開了。”
其實是在皮皮離開之後,周慕擎出了錢請大家去對麵的泰國餐廳吃飯,所以那些人就都離開了這裏。
對於有錢人來說,吃小吃是興趣,對於普通人來說,小吃比不上任何一家正規級別的餐廳。
“突然隻剩我們兩個人還有些不習慣。”
皮皮艱難的拿起了剛才的小吃,裝作感興趣的樣子繼續吃著。
可在周慕擎看來,她就是對孩子毫無留戀,甚至對感情也毫無留戀似的。
“皮皮,假如沒有這個孩子,你是不是會很高興?會不會覺得特別自由?”
在皮皮心裏沒有這個假如,她已經認為自己有個孩子,所以這個假設不存在。
周慕擎這麼問,皮皮不知道該怎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