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暮寒仍舊是站在那,整個人宛如一座大山,一動不動的杵在那。
一直到,護士將昏迷的阮知夏從裏麵推了出來,他的眼珠子,才有了明顯的轉動。
司暮寒的目光落在了病床上的阮知夏身上。
不過短短兩日而已。
她的頭發已經全都泛白了。
就連那張衰老的臉,也變得更加蒼老了,若說前兩日的她不過是五六十歲,那麼此時此刻的她,已經是個臨近九十的老太太了。
臉上的皺褶都可以夾死好幾隻蚊子了。
就連之前看上去還沒有那麼幹枯的手,此時都瘦得隻剩下皮包骨,仿佛輕輕一折,就會斷掉。
司暮寒越看越覺得自己沒用,越看越覺得想要殺了唐青雅。
可他非但不能,或許,還要向她低頭,求她救夏夏。
司暮寒從未如此憎恨過自己。
如果當初他沒有認錯人。
如果當初他沒有去把唐青雅找回來。
是不是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司暮寒痛苦無助的撫著自己幾乎要窒息了的心髒,邁步,跟上了護士的步伐,陪同昏迷的阮知夏回到病房。
……
阮知夏這一睡,直接睡了兩天兩夜,著實把司暮寒嚇了個半死。
病床前,司暮寒看著已經昏睡了兩天兩夜,還不見蘇醒的阮知夏,臉色陰鷙到了極點。
他站在那,負手而立,一張俊美的臉,如同黑炭一般的黑沉。
宋清嵐就站在他的身旁,同是看著床上的阮知夏,眉頭始終是皺著的,病房裏的氣氛,帶著幾分凝重和沉悶。
司暮寒忽然看向宋清嵐,聲音浮上了一股深深的無力:“她還能堅持多久?”
宋清嵐看著司暮寒,眼神一片憂傷和悲痛,雖然事實很殘忍,可她終究還是要實話實說,
“她最多,還可以支撐到明天……”
司暮寒聽了宋清嵐的意思,他用力的攥緊拳頭,那雙深冷犀利的眸,盡是幽冷逼人的光。
明天……
來不及了。
看來……
隻有那個辦法了。
良久,他微微鬆開了青筋暴漲的拳頭,他側目看向宋清嵐,眸光深邃幽暗,使人看不清他的心緒。
“你幫我看著她,我去去就來!”
司暮寒說完這句話,直接轉身離開了。
宋清嵐看著司暮寒的背影,宋清嵐惆悵的歎了一口氣,低眸,看著床上一直昏睡不醒的阮知夏,思緒萬千。
但願司老三真的有辦法。
唉……
……
司暮寒出了病房,直接打電話給關閻,讓他開車過來醫院大門接他。
關閻接到命令,立即從地下停車場裏將車子開了出來。
醫院大門。
關閻開著邁巴赫停在那,門口,一個修長而挺拔的男人大步走到了車旁,拉開了車門,彎身坐了進來。
關閻透過後車鏡看著司暮寒滿臉滔天的陰鷙,心裏不由猛地打了一個寒顫。
這樣戾氣如此之重的少爺,他還是第一次見。
“少爺,去哪?”
他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
“送我去天皇。”
“什麼?”關閻有些驚乍。
忽然要他去送他去天皇,難道……
少夫人她……
少爺他該不會是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