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少女，躺下！
“是，因為我根本就不是什麼護士，嘻嘻”。小護士突然調皮一笑，摘下了護士帽，毫無顧忌的將外衣解了開來，她的外衣剛一解開便露出了明哲高中的校服，老人淡然淡然一笑，露出了一個原來如此的表情，“你是因為喜歡我那個木頭徒弟才會來到此地的吧！”。
“是”。少女並沒有流露出任何一絲羞澀之情，大大方方的說出了自己對李天成的愛意。
老人的臉上突然顯得黯然無光起來，默默的將手中的茶杯放到了床頭的小桌上，背對著少女躺了下去，不再言語。
少女頓時手足無措起來，疑惑的看著背對著自己的老人，柔聲說道，“您不喜歡我？”老人並沒有做聲回答，少女恭恭敬敬的在老人的後背躬身說道，“假如，您覺得我剛才的行為有些無禮的話，我在這裏向您道歉，希望您能原諒”。
“我隻是個無用的老頭子，為什麼要對我禮敬有加？”老人頭也不回的問道。
“誰說您沒用了，您可是蜀山派的掌門，再說您也不老啊！光看您的神態和眼神誰都不會認為你超過三十歲的”。越是不漂亮的女人越是會喜歡聽別人讚賞自己漂亮，而垂暮的老人更是喜歡別人說自己年輕，正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更何況少女的話說的恰到好處，老人微笑著轉過了身體，再次坐了起來，少女不慌不忙的為老人講背後的枕頭弄到老人能夠倚靠的最舒服的位置，待老人坐好後，又將茶杯再次遞到了老人的手中，老人淡淡一笑，接過了少女遞過來的茶杯，輕輕的喝了一口，閉上眼睛細細的品味起來，“茶是好茶，水也是好水，可惜，火有些大了，不過，對於你這個年齡來說是不會明白的”。
少女唯唯諾諾的點頭應是，但是，神情卻好似不以為然，老人不以為忤，微笑道，“你喜歡天成，可是，你真的了解他麼！”
“我了解，我了解”。說道李天成少女頓時顯得有些興奮起來，忙不迭的回答。
老人搖了搖頭，嗅了嗅茶中所散發出的香氣，“你了解他什麼？你知道他的過去？你知道他的家世？你知道……”。
少女打斷了老人的絮叨，“這些重要麼！我隻要知道他是李天成，是一個好人，是我喜歡的人，就足夠了，您說的那些太繁瑣了”。
“哈哈，被少女的一陣搶白，老人並沒有生氣，反而大笑起來，“任何事情不要光去看表麵，不加以深入的了解就下定論，那樣未免太過武斷了”。隨即老人的目光也由原本的微笑轉為黯淡，他緩緩的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凝注在天花板上，少女不明白為什麼老人的神情會變得這麼快，不敢說話，生怕再說出任何得罪眼前這個“心上人的師傅”的話。
“滴答滴答”。房間中安靜極了，所能聽到的隻有鍾表不時的滴答之聲，“想聽聽天成的身世麼？”老人打破了沉寂，凝注在天花板上麵的眼睛瞟了一下少女，隻見少女渾身一顫，立刻流露出關注的表情。
老人莞爾一笑，不再關注少女的表情，躺了下來，再一次將眼神凝注在了天花板上麵，緩緩說道，“天成，是個孤兒，記得那是二十年前的事……”。寂靜的夜裏，老人的聲音顯得格外有磁性，仿佛將少女帶到了二十年前老人與李天成初遇時候的情景。
在一個寒冷的冬天，冰冷無比的冬天，漫天飛雪，一條普通的街民區街道上麵，已經是中午時分了，可是卻空無一人，往昔熱鬧非凡的街道因為太冷的緣故，所以顯得冷清異常，“啊！啊！”一陣陣的哭喊聲在冰冷而空曠的街道上麵顯得格外的清晰，漸漸清晰了，漸漸清晰了，隻見一個人影在漫天飛雪當中逐漸清晰起來，一個身穿道服的年約五旬的道長循著哭聲掐指一算，徑直走向了街道旁邊的一個垃圾箱裏“砰”的一聲道長一掌就砸開了被冰封住的垃圾箱，隻見在滿是垃圾的垃圾箱中，一個尚在繈褓中的小孩正在依依呀呀的哭泣著，天氣實在是太冷了，而他卻隻是被單薄的包裹著，他的臉上，身體各處明顯已經被凍裂多處，道長內心一顫，迅速的將孩子抱了起來，脫下了自己的寬大的道袍，將孩子包裹其中……”。
“太可恨了，究竟是什麼樣的父母竟然可以把尚在繈褓當中的孩子丟棄，還是在那麼寒冷的冬天，即便不想要可以送到孤兒院或是想要孩子的人啊！”少女聽著老人敘述的故事，不禁勃然大怒，氣的站起身來，胸口不住的起伏，臉色也變得異常難看。
“嗬嗬”。看著氣憤難當的女孩，老人不禁大感好笑。
少女側目一看隻見老人正在望著自己不住的微笑，不禁雙手掐腰微嗔道“有那麼好笑麼？”
“沒”。老人搖了搖頭，認真的大量起少女來，“天成，他真的是吃了不少的苦，小的時候被我撿到，跟著我一直修習蜀山派的道術”。老人的神色變得黯然無光起來，“可惜，可惜了天成的天分了，卻遇到我這樣一個無用的師父，因而都把自己耽誤了，更因為想要滿足我一心想要振興蜀山的夙願，所以，無時無刻不在想方設法的去努力”。
望著這個剛才還顯得神采奕奕不像老人的老人，此時卻神色黯淡頹廢的仿佛比他實際的年齡還要蒼老，少女的心弦不由得一陣顫動，宛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不知道該說什麼，該做什麼？
少女感覺病房內的空氣變得沉重起來，沉重的讓自己喘不上氣來，她悄悄的拉開了房門，想要悄無聲跡的走出去透透氣。
“現在感覺怎麼樣了？還會喜歡他麼？”老人的聲音截斷了少女的動作，少女呆了呆，站在原地，露出一副沉思的表情，“我喜歡他，我隻要知道他是李天成，是一個好人，是我喜歡的人這就足夠了”。少女神情堅決的回應著老人的問題，沒有一絲猶豫，但卻絕不武斷，一副深思熟慮的樣子，頓了頓，她又繼續說道，“您是一位好師傅，您把李天成調教的非常棒，他是我所見過的同齡人當中最好的一個人，而您，是我見過的最好的一位師傅，父親，夜深了，我不打擾您了，您好好休息”。說完就要拉開房門走出去。
“等等”。老人叫住了想要出去的少女，微笑著誇獎道“你是個好女孩”。
“謝謝”。少女微一欠身，以示答謝，微笑道，“其實，我一直也都認為是個不錯的女孩”。
“天成曾經有過一個女朋友，可是……”。老人欲言又止，但還是說出了口，“那個女孩起先也是很喜歡天成，可是，最後卻將天成傷害的體無完膚的，所以，若是愛他就不要放棄他，他是個麵冷心熱的人，即便心裏怎麼想的時候，嘴上都是不肯說的”。老人一口氣說完這些話後，仿佛很累的樣子，胸口起伏不定，粗粗的喘起氣來。
少女關切的輕撫老人的後背，問候道“您沒事吧？”跟著便要按響床邊的按鈴叫護士過來。
“不要緊的”。老人一手捂住胸口，一擺手示意不用，“我自己的病自己知道，咳咳，我沒事的隻是老毛病而已，等一下，歇歇就沒有關係了，你先走吧！”。
“您真的沒有事麼？”少女關切的注視著老人問道，想從老人的臉上看出對方是否真的沒有事。
老人淡淡的回答道“真的沒事了，難道我還能騙你麼！趕快離開，我要自行運功了”。說話雖然平淡，可是語氣中卻多了一些威嚴，使得少女不得不聽從老人的命令，轉身起來，便要離開，可是，到了門口的時候，她卻有些猶豫起來，手握門的把手望著老人欲言又止。
老人盤膝而坐，閉目凝神“你仿佛有很多的心事想要問我”。頓了頓，又道，“看來有些事情不和你說明白你是不會安心的”。
少女先是使勁的點了點頭，繼而發現對方仍然還是在閉目凝神，趕緊答應道，“是”。
“你是想問我天成現在會在哪吧！其實，以你對他的了解本該知道他在哪裏的，今天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你覺得此時，他會在哪？”
少女的眼睛頓時一亮，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嗬嗬，謝謝您的提醒了，我知道自己該去哪裏找他了，可是，我還是有一件事情不明白，那個攝像頭那麼隱秘，您是這麼發現的”。
“這個簡單，修道之人，修到一定程度，眼睛可以透視，耳朵可以聞聽千裏之外，鼻子也可嗅到千裏之外，更何況隻是隔著一個小小的攝像頭”。
“那，那李天成他也會發覺的對麼？”
“天成的修為遠在老夫之上，自然會發現的，不過……”。老人睜開了雙眼，雙眼露出一絲狡黠的目光，“他雖然發現了你，可是，並不代表他認出了你”。看著並沒有聽懂自己話意思的少女，老人歎了口氣又繼續補充道，“他很少會注意到女生的，因為，那次對他的打擊真的很大，所以，他根本就不會去留意任何女生”。
“謝謝您”。少女如釋重負，嫣然一笑，拉開門便要走，隨即老人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響起，“今天的事，記得忘記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