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都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顧流瓷手腳並用爬到了顧流讓身邊,滿月的裙子早已被顧流讓的血染得通紅,顧流瓷將自己的額頭貼在了顧流讓的手背上,她低低地嗚咽著。哪怕是上一世,她被同行陷害,被封殺了三年的時候,她都沒有這般絕望過。她隻感覺到自己無能為力!
“你們到底在做什麼!流讓怎麼了這是!”老夫人氣急敗壞地問。
顧流瓷不說話,她隻是握著顧流讓的手哭。
“安定公主駕到——”
一聲公鴨嗓響起,顧流瓷與眾人一同往身後看去,便見兩排訓練有素的婢子迅速擺開仗陣,中間走來一位身材豐腴,滿身雍容的女子,她拖地的白底錦袍上,繡著的玫瑰海棠刺疼了顧流瓷的眼睛。
安定公主的雙袖疊在腰前,她微微皺著眉看著顧流瓷,隨後,她寬大的衣袖一展,她身邊一位穿著官服的中年男人立刻彎著腰往顧流讓這邊來。
“大小姐,可否讓本官看看少爺的病情?”
中年男人對著顧流瓷行禮。顧流瓷反應過來,她立刻讓開了。
“拜見安定公主。”花園裏的人齊刷刷地下跪,包括老夫人。隻是安定公主卻如沒有看到這群人似的,她的目光一直在顧流瓷的身上打量著。
顧流瓷也跪著,她見安定公主遲遲沒有叫眾人平身,便抬頭去看她,對上安定公主淩厲地眸子時,她又垂下了頭。
“張太醫,如何?”
安定公主問,聲音裏全是拒人千裏之外的清冷。
“回公主,顧大少爺失血過多,加上長期營養不良,這才昏了過去。臣已經給大少爺止了血,待臣開了方子給大少爺服用,調理半個月,便會無大礙。”張太醫畢恭畢敬。
“少如,你留下來伺候顧大小姐與大少爺,後天帶顧大小姐去本宮府上賞——玫、瑰、海、棠!”
安定咬緊了四個字,又一甩袖袍,冷冷地道:“回府。”
“公——主——起——駕——”公鴨嗓又響起。
“恭送公主!”花園裏的人又齊齊拜下。等著安定公主那兩排婢子最後一個人踏出了花園,老夫人才伸手讓人將她扶起來。
“少如姑娘,將大少爺背回房間吧!”張太醫提醒著。
名叫少如的婢子一動,老夫人立刻開口:“不勞煩公主府的人了,綠珠,你們是死人麼!”
老夫人身邊的兩個婢子忙向顧流讓那邊去,卻又被張太醫攔下:“老夫人,還是不要為難老臣了,照顧顧大少爺,是公主給臣的差事。”
老夫人笑笑,她道:“張太醫真是說笑了,這是顧府的家事,張太醫插手未免會讓人笑話!”
張太醫卻不為所動,他拱手衝著皇宮的方向一拜,開口道:“老夫人,連皇上都要讓安定公主三分,老臣可不敢違抗公主的命令。再說了,顧大少爺這病也非普通的病症,老臣也怕不好向公主交待呀。”
老夫人被張太醫這樣一說,她臉色難看極了,她瞪向了顧流瓷道:“你!跟我到上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