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風少打來電話,恐怕又要釀出一場禍事來。
風禹尊點了點頭,“那就麻煩陳局長了!”
當初風禹尊要將陳祁峰推上寇振海的職位,然而他卻拒絕了,隻是說留在現在的位置會起到更大的作用。
如此一來風禹尊才算是真正體會到他說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陳祁峰如今的位置,一個區的公安局局長,雖然仍舊處於基層,但手中多少握著權利,因此不會位高權重從而樹大招風,而他還能在適當的時候,將有關蒼小豆的事情轉移到自己的手中來處理。
“不客氣,這都是我應該做的!”隨即陳祁峰看向蒼小豆,並詢問她的意思,“對於這件事,你打算私了,還是走法律程序?”
“比起這個,我更在意的是我媽,她從那麼高的樓梯上滾下來,現在還生死未卜”蒼小豆眉間揪起了一道道痕跡,“這件事暫且先擱置,總之,我是不會放過他們的!”
說罷,蒼小豆朝著醫院裏走去。
風禹尊並沒有加快腳步跟上去,而是和陳祁峰一起走在了後麵。
“莫阿姨持刀傷了駱齊林,這件事情要如何處理?”風禹尊看向陳祁峰,畢竟在案件處理方麵,他才是專業的。
陳祁峰細細分析道,“莫阿姨的精神病一直處於治療但並無好轉的狀態下,日常情緒平穩之時,也不具備辨別是非的民事行為能力和刑事行為能力,加上她遭受了綁架,精神受到刺激進而造成了持刀傷人。這種情況下,應該由作為的法定監護人蒼小豆和挑事的寇靜以及駱齊林共同承擔責任。”
“暖暖需要為此承擔多少責任?”風禹尊問道。
“承擔責任的比例,要視在整個事件中各方責任的大小來分擔。如果駱齊林選擇起訴,則需遵循“誰主張,誰舉證”的原則,各自主張自己應該承擔的責任大小,最後由法庭判決或者裁定。”
“這些不過是處於嚴謹才有的說辭。”陳祁峰補充說道,“其實整件事情都是由寇靜綁架莫阿姨所引起的,想必就算是打官司,贏的也會是我們。”
風禹尊不置可否這種說法,然而他確信,馬上就要發生的一件事情,會讓駱齊林顧不上自己正受傷,更不要說是打官司了。
在搶救室外等了整整五個小時,才見門被打開,莫曼麗被推了出來,為她做手術的竟是院長東方朔。
“東方院長,病人怎麼樣?”不等蒼小豆反應,風禹尊便搶先詢問了情況。
東方朔摘下口罩,回頭看了一眼莫曼麗,將情況不妙的神情都寫在了臉上。
“病人腦部遭幾次重創,有明顯的顱內出血情況,過去的五個小時我們已經對她腦部的出血情況進行的抑製,但是會不會出現再次出血以及什麼時候能醒過來,都將會是未知數。現在我們需要將病人送往重症病房,進行二十四小時全天候的監視。”
東方朔示意了醫護人員將莫曼麗推進重症病房,自己也在他人的照顧下前去休息。
倒是蒼小豆,她坐在長廊的椅子上,沒有追著莫曼麗的病床一起離開,甚至都沒有開口詢問一句,便隻是愣愣的坐在那裏。
餘光裏,莫曼麗在醫護人員的簇擁下越走越遠,蒼小豆不禁覺得心底一陣蒼涼。
還說什麼讓風禹尊將莫曼麗軟禁起來,現在根本用不著軟禁,就算慫恿她離開,她也隻會靜靜的躺在那裏,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也不知道蘇醒和意外哪一個先來。
風禹尊在她麵前蹲下,握緊了她的一雙手,那溫度冰涼刺骨,透著她此刻的心正一層一層裹上了冰霜。
“莫阿姨她會醒過來的!”不會有事的,會好的,會醒的,這些措辭有多麼的蒼白無力,風禹尊清楚,然而他卻不懂要如何措出有說服力的言辭來。
“她住進了重症病房,全天有人監視,這不是正合了我的心意嗎?”蒼小豆嘴角一斜,竟笑出聲來,然而她眼眶裏的淚水卻應聲滑落了下來。
她這是在逞強說傻話,沒有人會比此刻的她更慌亂無措。
風禹尊抬手抹去她臉頰上的淚水,輕觸著她的肌膚,希望她能明白,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他都陪著她身邊,像此刻這樣。
木訥在那處坐著不動彈的蒼小豆,反握住了風禹尊的手,將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心跳之上。
“裝在這裏的無力感正在一叢一叢的滋生,它讓我不敢確定,信誓旦旦、自以為是的選擇複仇,到底有多少把握。或者說我根本就是一個一無是處的私生女,曾經不能給自己謀一個落腳之地,如今說恨,又有什麼資格?”
從打算重新回到駱家視野的那一天,她做足了各種心理準備,自己受傷也好,會死也好,唯獨她遺漏了一點,那就是,想要傷害她,並非需要傷害到她本身,傷害她周圍在乎的人,會讓她更加的痛苦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