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了好一陣,駱齊林才在屬下的攙扶下直起身來,額頭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連著大吸幾口氣,他才得以開口,“和你無關,我這手腕疼是舊疾,最近天氣不好,時不時就會痛得慌。”
這口氣他先咽下,回頭再吐出來也不遲。
“哦,原來是這樣啊!”蒼小豆嗤笑一聲,轉而又假假的關心,“不過你這舊疾還真是挺有意思,人都是刮風下雨疼痛不已依我看啊,呆在濱海市對你養病沒有好處,要不我個你物色一個常年下雨的地方吧,那樣你肯定不會再發病。”
駱齊林抬手推了鏡框,手掌心之下,那雙透過鏡片折射出來的狠戾,像極了野獸在夜裏緊盯著獵物時那般,帶著獵殺的血腥味。
小丫頭片子竟然在打將他趕出濱海市的注意,這未免也太狂妄了。
看來,得讓雲熙提早用上健康的心髒,他不否認,蒼小豆的存在的確是個威脅。
但他駱齊林為了讓駱氏企業在濱海市越做越大,挫敗了多少對手,豈能輸在區區一個蒼小豆的手裏頭?
垂下手去,駱齊林臉上已經漾起了一抹笑意,“的確,等我退休了,是要好好找個地方享受享受。”
享受?蒼小豆暗暗恥笑他的措辭。
想說的是,真不好意思,在他招惹上她的那一天起,就意味著他從此以後都會與這兩字毫無關係。
等待他的,將會是比她當年過得還要煎熬的日子。
“為了身體健康,提早退休會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蒼小豆話裏有話,似笑非笑的看著駱齊林。
隻見駱齊林的嘴角抽了抽,立馬就又恢複了正常。
他還真是能忍,這一點,蒼小豆不得不承認,畢竟他身偽善的鎧甲,是經過千錘百煉才得以煉成的。
不過不要緊,她雖然道行不夠,但是她還年輕,年輕就是資本,她有的是時間和精力跟他慢慢耗。
趁著駱齊林還在排解內心的憤懣,蒼小豆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既然駱老爺身體不適,那不如就先回去休息吧,身體比什麼都重要,不是嗎?”
“話雖這麼說沒錯,但是我今天是帶著正事來的!”駱齊林衝身後一揮,兩個身穿白大褂的外國麵孔出現,“這二位是我特地從國外請來的專家,對治療腦部受重創且昏迷不醒有研究”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已經請了專家,就不麻煩兩位外國朋友了。”蒼小豆再次把控住了門板,警惕的將入口遮住了絕大部分。
見過黃鼠狼給雞拜年,安好心的嗎?
蒼小豆抬起手臂打了一個響指,將張毅成及其他成員一同召集了過來。
很快,駱齊林一幹人等被圍了個水泄不通,駱齊林的人則立馬將他護在了最中心的位置。
“你這又是什麼意思?”駱齊林不滿的問。
蒼小豆靠在門框上,沒所謂的聳了聳肩,“隻要你離這間病房遠遠的,我保證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否則”
她悶聲說出“否則”二字,即便後麵的內容沒有說明,卻已經形成了鮮明的威脅趕直逼駱齊林。
“從你找上我的那天起,你挾持我閨蜜,寇靜三番五次找茬我都沒有計較,因為你們針對我沒關係,可是千不該萬不該,你們不該打我媽的主意。所以,別以為你找來兩個洋麵孔就能彌補什麼。”
“不好意思,我不是來彌補的!”駱齊林推開擋在身前的黑衣人,衝著蒼小豆靠過去。
他本以為蒼小豆的人會為他讓出條道來,誰知那些人麵無表情的站在那裏,巋然不動,壓根無動於衷他們麵對的是一個在濱海市有頭有臉的人。
駱齊林冷哼一聲,將在黑衣人這裏吃的憋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蒼小豆,醫生說你媽已經沒有大礙,可就是遲遲不醒,說不定她隻是假裝昏迷,目的是為了給我的妻子加上更嚴重的罪名,所以我有權利帶我的人來為她檢查。”
“你敢碰她試試!”蒼小豆示意黑衣人讓開,她跨出一大步,與駱齊林之間隻有一拳的距離,“人證物證俱在,寇靜她脫不開綁架的罪名,至於你想為她減輕罪名,不好意思,我不樂意!”
她扭頭離開,黑衣人立馬填補上了那個空缺,迅速得讓駱齊林沒有絲毫接近蒼小豆的機會。
“張毅成,從今天起,隻要我媽一天不醒,你們就寸步不離的守在這裏,要是有人企圖接近並傷害我媽,你們不用手下留情,出了什麼事情,我替你們擔著。”
“是!”眾人齊回應。
蒼小豆這種一呼百應的氣勢,著實又讓駱齊林吃了一驚。
這丫頭到底是從哪裏搞到的這一群黑衣人?
這些黑衣人,一個個看上去訓練有素,幹練非常,就連他的“駱駝”裏也沒能培養出這樣的人來,可她手裏頭卻有一票。
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