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明明知道,就算她耍賴不剪頭發,蒼小豆也根本奈何不了她,可是她竟真的剪了⋯⋯
切⋯⋯這完全是因為她自己也想換一個發型,換一種心情,才不是為了稱蒼小豆的心呢!
蒼小豆對著絕塵而去的出租車一通亂吼,結果也是無濟於事,無奈至極。
“暖暖,你真了不起,既然讓靜姝真的把頭發給剪了。”風禹尊的聲音響起,蒼小豆便被暖乎乎的大衣給包裹住了。
“那可不,也不看看我是誰。”蒼小豆揚起下巴,把得意二字寫在了臉上,隨即她倒抽幾口涼氣,後怕道,“不過我真的怕顧靜姝會拿剪刀戳穿我的喉嚨,你是沒看見她當時真恨不得弄死我。”
“她不會的!”風禹尊攬住了蒼小豆的肩膀,帶著她往車的方向走去。
“你怎麼知道她不會?”蒼小豆狐疑的問,同時她的腦子也沒停止思考,搶在風禹尊開口前補充說明,“你可別跟我扯什麼你們是兄妹之類的,我不吃這套。”
風禹尊擰了眉頭,頓住腳步,難為情的說道,“我還真的打算說我和靜姝是兄妹,我了解她。”
好吧,早知道她就不多那一句嘴了,真是自討沒趣。
蒼小豆縮進了脖子,催促說,“外麵太冷了,我們先回車裏,然後你再給我分析分析,為什麼你覺得她不會傷害我呢?”
不,她應該先問,為什麼他非得要她打顧靜姝頭發的主意。
回到車裏,立馬就有暖和的空調可以吹,可是這一下冷一下熱的,卻讓蒼小豆打了好幾個結實的噴嚏。
“哎呀,我怎麼感覺的顧靜姝已經做好了小人,現在在對我紮針進行詛咒了呢?”
風禹尊遞來紙巾,同時又給她攏了攏披在身上的大衣,“你這是受涼了,回去老實吃藥,別找借口說是有人在背後罵你了。”
“這都被你看穿了?”蒼小豆用紙捂著鼻子,不甘心的癱在副駕駛座上,“我說,你能不能讓著我點?我就這麼點小伎倆,總是瞞不過你,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做人艱不拆?”
“我知道!”風禹尊嚴肅且認真的回答,“我不僅知道人艱不拆,我還知道然並卵,所以,回去就吃藥,沒有商量的餘地。”
這下蒼小豆才徹底死心,轉移話題問,“你到底了解顧靜姝多少?她那頭長發到底是怎麼回事?”
“靜姝曾經說過,她有多恨小姑姑,頭發就會留多長。所以自從她和小姑姑鬧翻以後,她就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剪過頭發。”
風禹尊的這番說辭,著實令蒼小豆張大了嘴。
聽說過以死明誌的,絕食、離家出走明誌的,這留頭發明誌還是頭一次見。
不過既然得知了這樣一個內情,蒼小豆算是明白了風禹尊的這番苦心。
“你讓我逼迫顧靜姝剪頭發,其實是為了試探顧靜姝有沒有原諒小姑姑。那麼就今天晚上的情況來說,顧靜姝之所以願意剪頭發,完全不是因為她在兌現承諾,而是因為她已經開始原諒小姑姑了,是嗎?”
如果就這樣歪打正著,那就太好了!
小姑姑要是知道顧靜姝把頭發剪掉了,對她的恨少了,肯定會很開心的。
然而風禹尊卻不能確定,“目前我們隻能這樣推測,畢竟靜姝和小姑姑之間的關係僵了這麼多年,要想要緩解,肯定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這個好說!”蒼小豆一拍胸脯,豪邁的將這件事情承接了下來,“隻要是花時間能解決的事情就都不是事兒,反正我耗得起。”
見她神采奕奕,風禹尊對她的擔心也就漸漸的消退了。
本來以為,她會因為莫阿姨記不得她,還有逼迫駱齊林和寇靜離婚沒有成功這兩件事情的打擊,肯定會消沉一段時間。
可是她卻因為靜姝的事情,從而將這些不愉快給暫時擱置在了一邊。
可是有些人的注意力就不那麼容易被轉移了,此時,距離駱雲熙手術成功已經過去了好幾個小時,寇靜仍舊處在心驚肉跳之中。
“雲熙!”寇靜握著駱雲熙的手,淚眼婆娑,“雲熙,媽媽真的快要被嚇死了!”
要不是千鈞一發的時刻,醫院又找到了一個血包,那麼現在會是什麼情況,她壓根都不敢想象。
在這幾個小時裏,寇靜反鎖上了病房的門,自己獨自守在駱雲熙的身邊,不斷擴張出去的思緒,讓她的疑問漸漸得出了答案。
為什麼駱齊林在關鍵時刻選擇不離婚?
因為,駱齊林他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陰謀家,他假借對她在乎選擇不離婚,然後雲熙就會死在手術台上,同時他卻有借口完全不自責,因為他是為了保住自己的婚姻才犧牲了女兒。
然而一旦雲熙死了,他就能置之死地而後生,因為他還有私生女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