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毅和東方朔同時搖頭，“這項技術開始隻在荷蘭小範圍內流傳，至於我們國內怎麼會出現試驗品的，我們也無從知道。”
無處發泄的憤怒讓風禹尊臉色鐵青，他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麵對接下來必須麵對的事情。
“那也就是說，之前閆醫生說的，試驗品如果失敗，受到以前記憶刺激的時候，很可能會因為精神上的承受不了導致嚴重後果也是真的。”
風禹尊轉過身，回到了辦公桌前，他雙手撐在辦公桌上，一雙如鷹般銳利的目光鎖緊了麵前的兩位醫生，神情異乎尋常的鄭重，“告訴我，最嚴重的後果是什麼？”
整個房間的氣氛變得壓抑起來，閆毅和東方朔紛紛沉默，兩人的視線投向地上，不敢和風禹尊對視。
“告訴我！”風禹尊的聲音，帶著強製壓製的怒火。
到了這種時候，還有什麼是他不能知道的！
閆毅了解他的性格，知道他不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會善罷甘休，歎了口氣，“你早晚會知道，我們叫你來也是打算告訴你的，隻是希望你要準備好，千萬不要太激動。”
越是聽到這樣的話，風禹尊越是緊張起來，甚至想掐著閆毅的脖子逼他快說。
“說吧，無論什麼結果，我都能承受！”暖暖當年承受了多少，現在就值得他為她承受多少，甚至更多。
“蒼小姐被刪除的是快樂的記憶，由此可以推斷，當時的她不是自願的，這樣反抗的心理會加大試驗失敗的幾率。而現在，她看見過去的照片受到刺激昏倒，已經可以判斷她的試驗是失敗的。”
東方朔說話時，口吻並沒有因為這件事情的嚴重性而變得有所不同，他淡然，因為有些失去越是殘酷，就越需要用理智麵對。
作為醫生，就應該將最壞的結局告訴風禹尊。
“失敗的試驗品如果受到記憶攻擊，大腦神經係統會遭受破壞，如果反複受到刺激，輕度的可能就像這樣昏厥，重度的可能會造成精神紊亂，更嚴重的，很可能會猝死。”
麵對這樣難以接受的說法，風禹尊咬著腮幫子沒有任何言論。
房間裏異樣安靜，就在閆毅和東方朔認為風禹尊很可能承受不了這個結果的時候，風禹尊突然推開門大步離去。
走廊裏風禹尊的身影如同風雷般迅速，他疾馳回到病房，站在門口卻覺得腳步沉重，漆黑的雙眸死死盯著床上的蒼小豆許久，久到顧靜姝懷疑他受了刺激趕緊朝他走過來。
風禹尊卻突然推開顧靜姝，幾乎是撲倒蒼小豆跟前。
他顫抖著將她抱起，將她的頭緊緊按在胸口，那裏波濤澎湃的拚命跳動。
他的暖暖不能再受到任何傷害！
顧靜姝眸光深重，走到風禹尊身邊，輕輕拍拍他的肩膀，“暖暖還沒有徹底恢複過來，你最好放下她。”
雖然不知道風禹尊究竟怎麼了，但是現在顧靜姝最關心的還是蒼小豆的身體。
風禹尊脊背僵了僵，最後還是聽話的將蒼小豆放下，又替她蓋好被子，目光溫柔的落在她的臉上。
他沒有回頭，聲音卻帶著恨意般在房間響起，“是真的。”
“什麼是真的？”顧靜姝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預見到風禹尊將會告訴她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閆醫生和東方院長對我說，暖暖忘記我，是因為在過去的幾年中成為了一種新型技術的犧牲品，那項技術叫做革新式電擊療法，能，消除人體記憶。”
即便已經接受，再次說出口卻還是換來心口陣陣的疼痛，風禹尊伸出手輕輕撫摸著蒼小豆的臉頰，目光中滿是疼惜和悔恨。
如果不是他昏睡三年，她又怎麼會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受了如此多的苦楚。
“暖暖不記得你，說是失憶我相信，但是說她是試驗品，被刪除了記憶，我覺得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這話不是顧靜姝在寬慰風禹尊，她自聽到這個說法開始，就根本沒有相信。
然而看禹尊哥哥如此表現，想來是兩位醫生說服了他相信這是真實存在的，而他也是真的信了。
顧靜姝轉身出了病房門，給風禹尊和蒼小豆留下了獨處的空間。
隻是一出門，閆毅便拽上了她，將她往遠處拉去。
“閆醫生，你這是做什麼？”顧靜姝並不習慣與人親近，奮力的抽回了自己的手。
“顧小姐，對不起，一時情急冒犯了您，還請見諒！”閆毅欠身致歉。
“行了行了，有什麼事情就說吧！”顧靜姝也清楚，閆毅平時不是魯莽的人，他來找她，自然是因為有事情。
“有關於蒼小豆可能是試驗品的事情，想來您應該也知道了。”
顧靜姝點了點頭，卻說，“可是我並不相信蒼小豆會這麼倒黴。”
“我知道！”閆毅理解顧靜姝和風禹尊拒絕相信，是因為擔心蒼小豆，“可即便是疑似的情況出現，我們也不應該掉以輕心，以免得不到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