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傳來的刺痛越來越嚴重,蒼小豆痛到幾乎掉淚,卻還是不斷的告訴自己,不行,不能想,蒼小豆,堅持住,千萬不能被她牽著鼻子走。
可是,不受控製的,一幅影像漸漸在大腦裏浮現,有點泛黃的老舊照片,最前麵三個人露出燦爛的笑容,從模糊到清晰,最後變成她最親近的三個人的臉。
是風禹尊,秦晉堔還有秦晴。
不受控製的,蒼小豆想起了那張照片。
她還記得那張照片後麵是棵樹,樹的旁邊,似乎還有一個人。
是誰?那個人是誰?為什麼感覺那麼熟悉?
“禹尊哥哥,等等我,暖暖跑的慢。”
“下次你拉著我的手,我帶你一起跑。”
“好的,禹尊哥哥,說定了,下次我們手拉手,你絕對不能在扔下我一個人。”
“我答應你,暖暖。”
暖暖,暖暖,禹尊在叫誰暖暖?是我嗎?那為什麼,我沒有一點印象?
薛甯雯要命的聲音不斷響起,蒼小豆卻再也聽不清什麼,她捂著劇烈疼痛的額頭,隻想趕緊離開這裏。
薛甯雯等了許久,依舊沒有聽見任何聲音,也沒有看見任何人,心中失望,終於朝著外麵走去。
她隻是憑借著感覺覺得蒼小豆在這裏,而她手中有槍有恃無恐所以也沒有叫別人。
她用上次刺激蒼小豆的方法再次刺激她,如果蒼小豆在這裏,肯定會因為受不了刺激發出聲音,但是現在,她已經認定蒼小豆不在這裏。
薛甯雯走了幾分鍾後,蒼小豆從角落裏費力的爬出來,她的臉色慘白如紙,額頭大滴的汗水不斷落下來,幹裂的唇瓣被咬到滲出血跡,整個身體軟的必須要扶著桌角才能站住。
蒼小豆眼神時而渙散時而聚焦,任誰都能看出,她在勉強自己彙聚精神。
大腦裏被瘋狂的景象占據,隨時都有分裂神經的可能,她要趁著自己還清晰,趕緊逃出去。
“小艇,小艇”,蒼小豆嘴巴念念叨叨,身體搖晃著朝著門口走去。
推開門,眼中隻有小艇的方向,蒼小豆踉蹌走過去,很快就被甲板上的人發現。
“在那裏,她在那裏!”
“不要讓她跑掉,抓住她有獎賞!”
最先追過來的人,被近乎瘋狂的蒼小豆劃傷了臉,嚇得往後退了幾步。
蒼小豆在渙散意識的控製下,不斷揮舞著螺絲刀,可實際上,她的眼睛隻能看見重疊晃動的事物,刺傷別人也隻是意外的成功,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成功擊退了一個人。
等到另一人追過來,蒼小豆已經到了小艇上,她費力的解開繩子,看見追過來的男人噗通一聲倒地,他的後麵似乎站了什麼人,高大挺拔,看上去很熟悉,好像再對她招手。
但是模糊的視線,讓她完全看不清晰。
眼不清,心也不清,她急促的喘息,臉色慘白如紙,身體虛弱的靠在邊上,任由小艇朝著海裏飄去。
刺痛的大腦中隻有反複的圖片,放映機般循環放映。
“暖暖,暖暖!回來!”
是誰?誰在叫我?蒼小豆捂著頭站起來,飄搖的小艇晃動的更厲害。
“**!暖暖,坐下!不要亂動!”
聽見噪雜的聲音,卻不知道說的都是些什麼,支離破碎的片段不斷在腦海裏浮現,蒼小豆喉嚨裏發出一陣幹嘔,眼前發白,徹底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