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等待了太久，蒼小豆終於忍不住將視線轉向莫曼麗，讓後她就愣住了，因為她從來沒想到會在她臉上看見那樣複雜的表情。
憤怒，無奈，羞愧，絕望無數種情緒交織，仿佛要被這些情緒逼迫而死，蒼小豆立刻知道自己問了不該問的問題，她恨不得狠狠的扇自己一巴掌。
什麼愛不愛，就算愛又怎麼樣，對他的愛絕對抵不上對他的恨，她蒼小豆何必糾結這些來讓母親難堪和痛苦。
她趕緊抱住莫曼麗，“媽，我隻是隨口一說，你不要想啦。”
可是事已至此，並不是蒼小豆一兩句話就能挽回的，莫曼麗閉上眼睛，臉色白了白，神情痛苦。
“也許，你說的對，我對他還有感情，但是，那絕對不是愛。可是，他現在帶給我多大的痛苦，曾經就帶給我多大的歡樂。那幾年快樂的時光，是我這一生中從未有過的，我恨他，卻對那段時光恨不起來。
甚至也許在我臨死的那一刻，那段美好的記憶還會出現在我的腦海中暖暖，你不會覺得自己有個很下賤的媽媽？”
“當然不會！美好的記憶所有人都會記得的，況且就因為那幾年才會有我啊，媽，你沒做錯，不要這麼說自己，在我心中，你永遠都是最好的媽媽！”
她急的差點落淚，沒人希望自己的媽媽如此詆毀自己。
莫曼麗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但是她的內心波濤洶湧。
這個女孩，她的女兒，從來都不會讓她失望，這一次，同樣。
“好了暖暖，睡覺吧。”
見她似乎無事了，點點頭，抱著她關燈。
閉上眼睛的瞬間，頭頂傳來一句“女兒，媽媽永遠愛你。”
蒼小豆睜眼看過去，看見莫曼麗閉著眼睛，唇邊帶著淺淺的微笑。
她一頭紮進她懷中，卻不敢用力的去壓迫她的身體，感受到溫暖的懷抱，蒼小豆終於睡去。
——
睡夢中好像聽見了悉悉索索的聲音，但是她以為是做夢或者是哪來的小老鼠，也就沒有在意。
曾經和季青青兩個人租住過的泛著潮味的房子，裏麵的老鼠全都大的驚人，所有這樣一點小事並不能打擾她的睡眠。
但是聲音似乎越來越大，最後砰的聲輕響好像碰到了什麼東西，蒼小豆終於忍受不了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卻在那一刻感覺到脖頸上傳來一陣涼意。
嚇得趕緊瞪大眼睛，然後她發現她的麵前站著一個人，是一個蒙著麵的人，很矮小，穿著黑色的夜行衣。
第一反應，我靠，拍電影啊。
脖子上冰涼的觸感不用說了，自然是匕首，奶奶的，最後一個覺都不讓人睡安生。
蒼小豆趕緊偷著用手去掐莫曼麗的手，然後得到了回應，但是莫曼麗卻沒有動，顯然還在裝睡。
咽了咽口水，“你是誰？”
“說，遺囑在哪！”
額，竟然是個賊？還是個女賊！
雖然特意壓低了聲音，但是想聽出來還是不難的，況且，你的中文也太蹩腳了吧！
“你說什麼，你再說清楚點？”蒼小豆假裝聽不懂，露出疑惑的神色。
女賊似乎有點不耐煩，匕首又逼近了點，“遺囑，我說遺囑！”
“醫囑？你要我媽媽的醫囑做什麼？你是醫生？”
“我說的是遺囑，駱家的遺囑！”
“哦，原來你說的是遺囑啊。”話音未落，蒼小豆已經抬起一腳直接踹在了她的肚子上，女賊痛苦的哼了聲向後退了幾步，但是卻立刻又輕盈的超前一撲，匕首直接朝著蒼小豆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