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亦銘終於有了“麵無表情”之外的表情,不過顧薌倒是覺得他這個表情還不如麵無表情好,因為他隻是勾起嘴角笑了笑,加上他的眼神,顧薌覺得這比殺了她還讓她難受。
最重要的是,他開口說:“快去睡吧,明天我送你上學。”
上學?他送?有沒有搞錯,她已經大四了好嗎?
正當顧薌準備反抗的時候,安亦銘一轉身便施施然回自己房間去了,而顧薌把台詞想好的時候,他已經連房門都關上了。
顧薌站在他門口鬱悶了半天,他是故意的吧?絕對是故意的吧?
第二天早上顧薌還是反抗了一番,偷偷溜進小宇的房間和他密謀了一番,然後就等吃早飯的時候實施方案。
結果顧薌千算萬算也沒能算到小宇吃完之後竟然拿著餐布一邊擦嘴一邊說:“幹爹,你和我姐同路,你上班的時候順便把她送到學校吧。我已經這麼大了,就不用送我了,讓王叔送我就好了。”
就這樣,小宇把伺候了安亦銘多年的司機拉走了。
在車庫裏,顧薌扒在小宇的車窗上,隨著他的車子一邊走一邊厲聲恐嚇他:“小宇,我們商量的可不是這樣的,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小宇對顧薌翻了個白眼:“姐,你別這麼天真好嗎?幹爹都已經說過送你了,我要是惹他不高興,他把我們都趕出去怎麼辦?”
顧薌狠狠地看著他:“你騙我!”
小宇毫不猶豫地伸手合上車窗,玻璃一邊升起他一邊道:“是你太蠢。”
顧薌又跟著他的車子走了幾米,看著小宇的車子離自己遠去才終於認命了,結果她還沒轉身呢,身後就響起喇叭聲,緊接著是“安閻王”略帶不耐煩的聲音:“上車。”
簡潔明了的命令,不可反抗的命令。
顧薌張張嘴,再張張嘴,還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她幽幽地看著他,終於想到了一個不上車的理由,結果還沒開口呢,便見安亦銘舉起了手裏的東西,儼然是她的包。
好吧,最後顧薌還是上了車子,安亦銘開車,她坐副駕駛座。
車子行了一段時間,安亦銘沒有開口,顧薌也不敢說話。看著街道和高樓,她猛然意識到一件事,轉頭小心翼翼地問安亦銘:“我記得你們公司好像在雲河路?”
那和她的學校在完全不同的方向啊!
安亦銘手指輕輕地敲打著方向盤:“沒事,我高興每天繞路送你上學。”
我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他說了這話之後,顧薌便一直揣測他的意思,不敢再開口說一個字了,唯恐說了什麼不恰當的話惹他不高興,又或者他再說一些類似於表白的話,顧薌接受也不是,不接受也不是,畢竟她家的公司還掌握在他手裏呢。
在顧薌這樣的緊張情緒中,車子終於開到了學校門口,顧薌幾乎沒有片刻停留地打開了車門。這車再貴再豪華,在她看來都隻是個大牢籠,而且裏麵還有一隻老虎,她跑都來不及呢。
可是讓顧薌沒想到的是,安亦銘也下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