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桃怒極反笑,“既然覺得我不堪入目,怎還深更半夜的來爬床?不愧是館裏出來的,威逼色誘之事信手捏來。”

楊夙一張俊臉氣的鐵青,果然藍桃嘴損起來無人能敵。見藍桃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樣,眼見得自己這番威懾沒起半點作用。

這個小姑娘隻不過是個普通的農村地主家的女孩兒,又沒比自己大幾歲,心眼子也忒多了些。往常那些貴族千金或者小家碧玉哪一個見到自己不乖乖聽話,自己隻不過笑一笑就能讓她們打成一團,吩咐一句她們便恨不得把心肝兒全掏出來給自己看個熱乎。無論自己落難到哪一個女子家中,她們不都得喜極而泣麼?

怎地到了這個胖丫頭這裏,她就沒半點動心,非要將自己趕出去不可。楊夙心裏暗氣,又不肯服輸,見藍桃舒服的躺在繡花枕上,一頭秀發披散在被褥上,一股清爽的皂角香帶著一絲絲甜香闖入鼻腔,小小少年微紅了臉,將頭略側過,悶聲道:“你到底留我不留?”

藍桃翻了個白眼,哼道:“不留。憑你今晚這莽撞的行為,就能看出你日後帶來的禍患必然不小,我若留你,恐怕自己也活不長了。”

楊夙見她軟硬不吃,眼見得外麵朦朦發亮,又急又氣,想他這段時間的逃亡,真是他人生中最難熬的一段,若不是父皇舊部暗中相助,一個身無分文又沒吃過人間疾苦的半大孩子怎能逃過這四處的追兵。

采和鎮來往人數眾多,更兼是兩國交接之處,消息比一般地方卻要閉塞了許多,藏在這裏自然是最好的。而采和鎮上人多眼雜,自己既不能顯露身份又拿不出什麼一技之長,眼看餓的就要跟野貓野狗搶食,誰知中途殺出個程咬金,給餓的兩眼發綠的他施舍了包子。

於是楊夙瞄準了這個“善良”的藍桃,自我判斷她是個家庭殷實的小家碧玉,投在她家中既安全又能吃飽飯,卻沒想到她居然是個軟硬不吃的“倔牛”性子。

如今身份差不多已經暴露,目的還沒達到,本來不想用那齷齪的手段,如今也逼不得已了。

隻見楊夙懶懶回首一笑,國色天香,勾魂奪魄。“既然藍姑娘不想收留,那麼在下也不好勉強,就帶了這物件與我隨行,也不枉姑娘白日施舍之情。”

說罷,竟然從懷中抖出一小片綢緞,上麵繡著兩隻憨態可掬的小貓戲繡球,見著藍桃的眼睛瞪的溜圓,還促狹的將綢緞湊到鼻子旁狠狠一嗅,嘴裏嘖嘖稱讚起來。

藍桃隻覺一股熱流直衝腦門,若不是脖子上還抵著一隻匕首,她恨不得立馬跳起身來將這個臭小子扒皮拆骨。

楊夙手中拿的正是自己剛剛換洗的肚兜,也不知他從哪裏翻找出來的,還拿在手中把玩聞嗅,若忽視他的年齡,簡直就是個變態內衣癖。

“你丫的給我放下。”藍桃磨著牙齒好似一隻蟄伏的猛獸道。

楊夙豁開臉皮,“你若不把我留下,我就出去說你勾*引我,看你將來怎麼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