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淒厲的慘嚎聲響起,驚起好幾家的燈火。
“開門啊,開門啊,救命啊!”
鄰居胡家的男人胡阿七披著衣服,打著燈籠,睡眼惺忪的打開了房門。
趙小妹狼狽的披散著頭發,眼淚鼻涕混在一起,進門開了就要往裏闖。
“哎,哎,你幹啥?”胡阿七伸手擋著趙小妹的進入,“大半夜的上我家幹啥?”
胡阿七的大嗓門使得屋子的油燈更亮了幾分,緊接著胡七嫂和胡東都披著衣服打著哈欠走了出來。
“當家的,是誰啊?”
趙小妹趁著胡阿七轉頭,一扭身鑽進了胡家的大門,抱著胡七嫂嗚嗚大哭,“救,救命啊!”
“趙家丫頭,你這是幹啥啊?”胡七嫂一個不防被趙小妹抱了個緊。
屋子裏傳來嬰兒的啼哭。
“大晚上的你這是作什麼呢?聽聽你把我家老幺嚇的。”胡七嫂不耐煩的拍開趙小妹的手,進屋去哄啼哭不止的胡小南。
“嗚嗚,有狼啊,我家有狼,不不,我家有鬼,是狼變的鬼……”趙小妹語無倫次,一屁股坐在地上哭起來。
“鬼?”胡東個子雖大膽子卻小,一下子縮回屋裏不敢出頭。
胡阿七也被趙小妹唬的背後發涼,心生退意,卻又不能把趙小妹趕出去。最後沒法子,又去敲響了阮家和藍家的大門,叫了幾個人出來。
“趙家丫頭你快點起來吧,帶我們去你家,這大晚上的沒準兒是有賊呢!”藍老爺子被半夜吵醒,心情很是不好。
趙小妹見了這麼多人,忙不迭的跳起身來,往自己家走去。走到門口才想起剛剛昏倒的趙寡婦,心裏不由起了幾分愧疚和擔心。
扯著嗓門喊著:“娘,娘,你沒事吧?”推門而入。
趙寡婦仍是原來暈倒的姿勢臥在冰涼的地上,往日尖酸刻薄的嘴臉,如今煞白的嚇人。
藍老爺子花白的眉毛皺成一個v字,這趙家的丫頭也太過自私,因為害怕居然將自己暈倒的老娘丟下獨自逃命,真是不孝至極。
“還不快把你娘扶起來,這天這麼冷,再躺下去不得生病才怪呢!”藍老爺子雖不喜趙家的為人,卻仍體諒她是個寡婦不容易。
趙小妹忙搖晃著趙寡婦的身子,又是拍臉又是按人中的,趙寡婦“咿”了一聲,悠悠醒轉。
“鬼,有鬼!”趙寡婦指著白胡子的藍老爺子嗷嗷大叫著。
“到底怎麼回事,快點說明白,鄰居們大晚上的都被你們娘倆吵醒了。”藍老爺子一個頭兩個大,不耐煩的哼道。
“村長,有鬼啊!我今晚起夜聽見狼嚎了,還有狼爪子搭我脖子上,這狗皮還自己飛過來,沾滿了血掉我娘臉上了……”趙小妹說著指了指旁邊地上的毛皮。
“咦?”藍老爺子拾起那塊毛皮,仔細看了看,方才驚道:“這不是狼皮嗎?你家怎會有新剝下來的狼皮?”
趙小妹自是不知,趙寡婦也緊張起來,莫非那日抓的不是狗崽兒,而是狼崽兒?
“還有什麼好說的,這塊皮子一看就是半大的狼崽兒身上剝下來的,怪不得那母狼起了凶性。”吳獵戶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