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葉雨晨說要給自己錢銀麵連忙阻止,直言不諱“這個事不是幾百兩幾千兩銀子就能搞定得了的事情!實不相瞞,我其實是出身民門望族,家父乃是衛國將軍藍鴻振,我是他小女藍蘭!”
“衛國將軍藍鴻振!那可是個頂天立地的民族英雄啊!他......你怎麼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衛國將軍藍鴻振普天之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他是赫赫有名的常勝將軍,以勇猛彪悍著稱。作戰時他敢於率先士卒永遠衝鋒在最前,一把陌刀殺的敵寇膽顫,甚至敵人一聽到是他領兵將領就嚇得閉門不出,七戰七捷平定北疆。可惜的是他最終卻死在了自己同胞手中,十年前奉命剿匪,中了圈套被人下毒死於戰前,一代將星就此殞落。
藍蘭抿了抿嘴唇,鼓起勇氣再提傷心往事。
“家父剿匪卻慘遭毒殺,我的兩位哥哥子承父誌,即是為父報仇也是為平定一方,兩人領兵剿匪,匪巢安於山巔之上,道路崎嶇難行易守難攻,土匪用弓箭用滾石圓木封鎖山路。衝鋒路上大哥不幸中箭從山崖跌落屍骨無存,雖是剿匪成功二哥卻落下終身殘疾,他失去了一隻胳膊和一條腿,家庭的重擔則全落在了我的肩上。兩位哥哥並非軍中之人,領兵作戰乃是大忌,好在剿匪成功免去一死,但作為懲戒此戰負傷和陣亡將士的安撫費用朝廷一文不出,全有我們自行負責。除去死亡將士外需要撫恤外,家中還有一百七十多無家可歸的殘兵,這些人肢體殘缺無法勞作。不說死亡將士每年的撫恤,就家中這些人每日光吃飯就需要消耗大量錢財!我必須......”說到此處藍蘭已是淚眼婆娑。
葉雨晨伸手輕柔的為藍蘭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女兒家又何嚐不是呢。
“我懂了,你身上的擔子真的很重,重壓之下你才不得不鋌而走險,可你真不應該再做殺手一行!如果不是我救你,你家裏的這些人該現在怎麼辦?他們將來吃什麼喝什麼?殺人賺錢不是長久之道,其實可以做些別的事情,經商也不是不可以呀!雖說我為尋常百姓看病從不收錢,甚至自討腰包給他們出藥錢,可那些江湖眾人卻是出手闊綽,不是一大錠銀子就是一塊金子,二十多年來也積攢了不少。等你傷愈就此金盆洗手吧!我資助你,咋們合夥做生意,這樣就有穩定的收入來源了。”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不但救了我還要送錢給我?你隻是想知道是誰下了追殺令要殺眼睛嗎?其實雇主是誰我也不知道,快活林張貼的追殺令,作為殺手,我們從不詢問雇主是誰,事成後給錢就成!”
藍蘭就那麼癡癡的盯著這個正在為自己吹著湯的男人,她內心在劇烈波動在揣測“隻因為我長的漂亮,還是他真的有一個濟世救人的心?”
喂了藍蘭一口湯後,葉雨晨輕輕一笑,“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你不可能知道雇主是誰,這是你們約定俗成的行規。或許雇主就是下追殺令要追殺你的人,他們在試圖掩蓋真相,不過沒關係,紙包不住火,遲早會泄露的!”
銀麵從枕邊拿出象征自己身份的麵具,輕輕撫摸一番後將麵具遞給葉雨晨“從未想過做了一輩子殺手,嗬,最後反倒會被殺手追殺。殺了這麼多人第一次體會到被殺時的無助與絕望,勞煩幫我它融了吧,從此江湖上再無冷血無情的銀麵殺手,多了一個有血有肉有情感的小女人。”
葉雨晨接過麵具仔細翻看了一下,衝病床上的藍蘭點頭肯定道“浪子回頭金不換,好樣的!以後的人生會更精彩!”
在葉雨晨的精心照料下藍蘭半個月不到傷口就差不多愈合了,已能下地四處行走了,在藍蘭的強烈要求下,葉雨晨雇了一輛馬車載著她回家。
夏日氣候變幻莫測,剛才還是豔陽高掛,此刻忽然狂風大作,車簾被吹的烈烈作響,不停的拍打在葉雨晨的身上。遠處烏雲翻滾著壓了過來,天色越來越暗,遠處的天邊,白光閃動,一場暴風由遠及近快速襲來。
“嘩啦啦!”麻錢大的雨點砸在車棚上劈啪作響,這雨越下越大好似瓢潑,濺起的雨霧導致前麵的路都看不清了。
暴雨來的快去的也快,道路被雨水泡軟,馬車的車輪佷窄極容顏陷入泥沼裏,趕車的車夫跳下車去牽著馬艱難前行。
走了不多久馬車就衝葉雨晨喊道“葉先生,前麵有家客棧,要不咋們先住一晚,等明兒天晴了路好走了,再繼續上路?”
葉雨晨遵循了車夫的意見,先跳下馬車來轉身再去抱藍蘭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