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瀾抬手捏住自己的耳朵,可那尖銳的聲音像一根刺一樣,直戳自己心底。
她拖著疲憊的身子向前走了幾分,便被養母堵在了門口,楊芬蘭嫌惡地盯著蘇瀾,冷哼一聲:“你回來做什麼?”
蘇瀾麵色蒼白,她倨傲地揚起頭,不動聲色地收斂了所有負麵情緒,輕笑一聲:“媽,你以後別去醫院打擾三伯母和紀青雯,你要錢直接找我。”
“那就給錢,五萬!一分都不能少!”
楊芬蘭頤指氣使地伸手,她看著蘇瀾的眼裏滿是恨意,這個她抱養來的女兒,害死了她親生女兒,這輩子她都不會原諒這個掃把星!
蘇瀾的手捏緊了自己的包,她低頭從包裏拿出了一張卡遞給楊芬蘭,“這裏麵是三萬,我所有家當。”
“你是高高在上的紀太太,說沒錢我信嗎?”楊芬蘭得寸進尺,甚至一隻手推搡了蘇瀾一把。
眼看著蘇瀾身形不穩,整個人踉蹌著向後倒去,楊芬蘭才“啪”一聲關上門。
中年婦女怨恨的聲音自門裏爬出來,“滾!以後別叫我媽!”
蘇瀾已然蹲在地上,腳踝扭得火辣辣的疼,街坊鄰裏皆冒出來看好戲,有的還指指點點。
“別看她整日穿金戴銀,名義上是紀華集團總裁的太太,其實啊,還不如一個被包養的X奶……”
惡毒的話讓蘇瀾的心緊緊收起來,她忍著疼痛站起身,涼薄的目光掃了一眾人,沉默著向著自己的車子走去。
她將車窗開到了最大,任由冷風從車窗裏灌進來,眼淚才似斷了線的珠子一般。
家裏距離市區比較遠,至少兩個小時的路程,蘇瀾開的心不在焉,看著道路兩邊飛速掠過的風景,她自嘲地笑。
三年了,自從蘇櫻葬身那場火海已經三年了。
她背負著莫須有的罪名,在紀瀚奕眼裏她是心機深沉為了嫁給他不擇手段的女人,她愛的累了。
“砰!”
巨大的一聲之後,車身驟然前傾,艱難地拖行了幾十米後方向盤徹底不受控製,向著路邊的樹上撞過去……
蘇瀾瞪大了眼睛,她可不能死!
她雙臂緊緊護著頭,好在衝力不大,象征性地撞在樹上,接著整個車子發出了汽油漏在外麵的聲音。
蘇瀾雙手顫抖,慌亂地拔開安全帶帶上包跳車,左前輪胎已經爆了。
她沿著路邊一直奔跑,有喇叭聲在她身後不厭其煩地響,她也沒止步。
直到一輛黑色的商務卡宴橫著停在她麵前,蘇瀾才勉強回神。
看著車上走下來溫文爾雅的男人,她下意識揉了揉眼睛,僵硬地笑著:“穆寒寧,怎麼是你?”
男人戴著一副金絲邊框的眼鏡,身上的西裝一絲不苟,視線落在蘇瀾因為一直奔跑而微紅的臉上,紳士道:“後麵那輛爆胎的車是你的?”
蘇瀾點頭,她強行深呼吸,讓躁動不安的心慢慢平靜下來,又恢複了平常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模樣。
“我順路送你回去。”穆寒寧拉開車門,不等蘇瀾回應一隻手就搭上了她的肩膀,將她送上了車。
車內氣氛怪異,是穆寒寧率先開口,“你還好嗎?”他餘光瞥了眼副駕駛上閉目養神的女人,她比三年前更加精煉又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