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頭重重地落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紀瀚奕看見眸光微動,他走過去才發覺,蘇瀾渾身滾燙,已經昏迷。
他一拳砸在地上,雙目泛出涼涼的光,低語道:“蠢女人!”
深更半夜他帶著她又去醫院,同一家醫院的急診,醫生看著紀瀚奕忍不住數落,“才急性腸胃炎打完點滴,我們的話當放屁,這麼不愛惜身體就別來醫院,自生自滅吧!”
急性腸胃炎?
紀瀚奕眉心蹙在一起,所以上了新聞的那些照片是有心人想要毀她名聲故意做的。
他內心複雜,看著她又打點滴,兩隻手的手背都高高腫了起來,小護士拿著蘇瀾的手臂,端詳了半天也沒找見可以落針的血管。
最後轉身征求他的意見,“紀少,要不給紀太太紮在腳上吧?”
紀瀚奕心煩意亂,目光極具侵略性,“找一個經驗豐富的人來。”
小護士立即退出病房,她怕多待一秒,紀瀚奕的眼神都能吃了她。
不是傳聞紀少對紀太太不關心麼,這……實情與傳言南轅北轍啊。
紀瀚奕走出去在走廊裏燃起一根煙,吸完後才堪堪進入病房。
蘇瀾已經熟睡,她睡著時眉頭也緊緊皺在一起,極度缺乏安全感。
他就坐在窗邊的位置,細細看蘇瀾的麵容,眉眼。
其實她和蘇櫻還是有區別的,蘇瀾的性子太過於執拗又溫吞還要強。
紀瀚奕感覺自己的手臂被蘇瀾緊緊抓住,她抱著他就像抱著一隻熊一樣。
甚至她軟軟的唇瓣還貼在他胳膊上蹭了蹭,然後委屈地烏拉道:“紀瀚奕,你混蛋。”
他一雙手逐漸僵硬,卻還是保持著一動不動的姿勢,這個女人在睡夢裏都罵他!
蘇瀾大腦渾渾噩噩,隻覺得自己距離紀瀚奕特別近,她又不敢太過於靠近,怕他突然叫一聲蘇櫻的名字,就把她打回原形。
她在夢裏不想那麼痛。
床上臉色蒼白的女人緊緊地抱著他,半邊身子幾乎都快要跌進他懷裏。
紀瀚奕想要開口叫醒蘇瀾時,最後忍住了。
他稍稍往前挪動了幾分,任由蘇瀾八爪魚一般靠著他,還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
若是……
沒有發生三年前那場大火,蘇櫻不會死,他就不會這麼記恨蘇瀾吧。
紀瀚奕撐著腮幫子低下頭慢慢眯過去,醒來時天空已經泛起魚肚白。
他想活動一下雙腿,低頭才發現蘇瀾已經醒了。
她睜著清澈的眼睛看著他,甚至噘著嘴想要吻他。
這個該死的女人!
蘇瀾見紀瀚奕動了動,她想神不知鬼不覺地縮回腦袋,被男人抓了正著,還被逼問,“趁我睡著,想非禮我?”
“……”
她其實早就想非禮他,礙於他氣場強大,又不愛她,不敢動手而已。
蘇瀾砸吧砸吧嘴,笑的牽強,“剛才夢遊。”
紀瀚奕輕嗬一聲,拉長尾音,意味深長地問道:“是嗎?”
她點頭如搗蒜,一臉認真又虔誠。
他站起身來,雙腿已經被她壓麻,若不是他定力強,恐怕會直直地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