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寒寧遲遲都沒有動靜,紀莉莉挑眉,也有些擔憂,她試探道:“你不想娶我?”
她的指甲已經狠狠地掐著掌心了,那種綿密的疼痛她仿佛感覺不到,她從穆寒寧的眼神裏看到了猶豫,還有糾結以及不可置信。
紀莉莉笑得很輕,她將衣服整理好,長發全部披散下來,從包裏拿出來一個黑色的口罩,走到酒店的門口,她突然回頭背對著穆寒寧說道:“我不逼你,給你一個月時間考慮。”
房門輕輕合上,穆寒寧一拳就打在了牆上,他怎麼能犯這麼低級的錯誤?
紀莉莉出去後才發現,新聞鋪天蓋地地都在宣傳紀華集團總裁已經和蘇瀾秘密離婚,和蘇瀾的妹妹蘇櫻宣告戀情。
她看著高樓上巨大的LED屏幕上酒會上蘇櫻縮在自己哥哥懷裏那種嬌羞的模樣,她向全世界炫耀,自己的哥哥是屬於她的。
有時候也挺羨慕蘇櫻的,她什麼時候也可以那樣理直氣壯地告訴全世界,穆寒寧是她的。
當穆寒寧清醒叫“蘇瀾”名字的那一刹那,紀莉莉就知道自己輸了,輸的徹底。
她眼淚滑下,刺耳的喇叭聲全部隔絕在自己的世界外,她隻給了自己一個月的期限啊。
也曾想過對穆寒寧窮追不舍,後來發現他不是尋常的男人,她就在消磨時間,隻希望這一次上天對她幸運一點。
——
蘇瀾在溫煜覺的別墅等了一夜,等來的隻是顧清歌的一通電話,她黑眼圈濃鬱,看上去憔悴不已。
顧清歌在電話裏說,“請以後不要給我打電話了,你也不用關心我的任何事,就要去國外生孩子了,我回國會聯係你。”
蘇瀾皺眉,喃喃道:“清歌,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你要去國外生孩子我陪你啊,我也是孩子幹媽……”
她的話還沒說完,那邊已經掛斷了。
也是很久很久以後,蘇瀾才明白顧清歌這天那一段毫無邏輯的幾句話,或許她能細心一點,聰慧一點,顧清歌就不用遭受那五年的折磨。
那段話每一個開頭的字連起來就是四個字,“請你救我。”
於是,她就要一輩子懷著對顧清歌的愧疚活著,好在顧清歌的孩子並沒有受到任何虧待。
蘇瀾發呆的間隙,鼻尖蔓延了些許花的香味,是一束精致的薰衣草。
她抬頭,看見平日裏吊兒郎當玩世不恭的溫煜覺突然變得認真,一本正經地盯著她,含情脈脈道:“要不考慮和我談一場不分手的戀愛?”
“談個鬼,能不能幫我辦一件事?”
溫煜覺將花塞在了蘇瀾的懷裏,白了蘇瀾一眼,“本少難得認真,你不考慮就算了,還得寸進尺,告訴你,做我的女人,別說辦一件事,就是一百件,上刀山下火海,把你能寵上天。”
蘇瀾:“……”
她思索了良久,終於得出了一個結論,“溫煜覺,你是不是沒有談過戀愛?”
溫煜覺立即就像被人觸碰了逆鱗,倏地站起身,他聲音都不自覺高了幾個度,“當然談過,談了沒有八十也有一百了,你可能剛好是第九十九個,這次是真心的。”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說這些話的時候耳根子發熱,就像一個未經人事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