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瀾被關進了一間挺大的屋子,周圍全是鐵門,女獄警關門時還可以聽到“哐當”一聲。
這間屋子裏足足關了十三個女人。
見到蘇瀾也進來,她們皆用異樣的眼神看著蘇瀾,卻沒有人第一個開口說話。
手上腳上都帶著鐐銬,走路都艱難,蘇瀾找了一個地方,慢慢坐在地上,她想聽一聽外麵的聲音,但是基本捕捉不到。
有人察覺到她的心思,冷喝一聲,“每天中午兩點,會開那麵窗子,有陽光的話,會曬進來,沒陽光的話,就可以看見外麵的天空。”
蘇瀾朝著那人說的地方看過去,鐵牆上有一個四四方方的縫隙,剛好是窗戶。
有另外的人問道,“新來的,你是為什麼進了這裏?”
為什麼?
蘇瀾想笑還想哭。
她想為自己辯解沒有殺人,可已經進了這裏。
可是說她殺了人,她一條右胳膊險些廢了,直到現在也沒有痊愈。
她收斂起自己臉上的情緒,知道不該和一個陌生人說太多的話,尤其還是監獄裏的。
這裏的女人,哪一個都是犯事的。
她嘴皮子翕動,淡淡道:“殺了人。”
監獄裏一陣笑聲,“看不出來你這種人還會殺人,以為你就是溫室裏的花朵呢,又是一個為了男人瘋狂到殺人的傻女人。”
她們是一群接近心理扭曲的女人,蘇瀾盡量避免和她們說話,也避免和她們接觸,快到飯點的時候,女獄警會進來鬆開她們手上的手銬,一群女人瘋了一樣在那裏搶飯吃。
身邊的人踢了她一腳,“愣著幹什麼,這樣下去你餓死了,這輩子都沒有機會走出這裏!”
蘇瀾大腦清醒,她眼睛裏閃過一絲光,不能讓小鯨魚跟著她吃苦。
所以她快速的爬起來,朝著人群堆裏衝進去,這是她頭一次不要命的搶飯。
搶來的隻有一個拳頭大的饅頭,和一碗冷水。
她趴在鐵柵欄旁邊的窗口上,眼睛裏含著淚光,看著女獄警,一遍又一遍的哀求,“能不能給我一杯溫水?”
女獄警冷笑,“你還拿自己當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小姐呢?這裏是監獄,愛吃不吃,愛喝不喝!”
蘇瀾無力的垂下手臂,她低頭快速度的吃著饅頭,幾次都噎著,她怕別人搶走,她餓,所以憋著眼淚吃完,一直在角落裏。
她把那碗水捧在掌心裏足足半個小時,才小心翼翼的喝下去。
這輩子都忘不了她吃到監獄裏饅頭喝到水的味道。
她絕望的轉頭,看著窗口的地方,一遍又一遍的喊著紀瀚奕的名字,回應她的是十幾個女人微弱的呼吸聲音。
前兩日她過得一點都不順暢,夜裏睡覺的時候都不踏實,生怕有人走過來不懷好意的在她肚子上踩兩腳。
所以她一直傴僂著後背,做出保護自己小腹的位置,睡得如履薄冰。
到第三日的時候,蘇瀾醒的稍微遲一點,她感覺全身發燙,有人發現告訴女獄警時,才來了一個醫生。
這個醫生她認識。
是紀瀚奕的私人醫生,景瀚。
不知道紀瀚奕用了什麼手段,怎麼讓景瀚進來為她治病的,總之蘇瀾算是幸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