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櫻狼狽的像一條狗,握著手機給楊芬蘭打電話,克製一直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
時間越漫長,她一顆心就越恐慌。
她悔恨,自責,如果昨晚理性對待那件事,是不是媽媽就不會為了自己去幹全天下最傻的事情。
也不會害死於謙吧。
為什麼偏偏就是紀瀚奕的兄弟呢。
蘇櫻又給紀瀚奕的電話,過了許久對方才接起,“什麼事?”
“瀚奕,你在哪,我在醫院門口,你接我一下。”
“我現在沒空,你讓你媽去照顧你,等我處理完手頭的事情再去看你。”
紀瀚奕聲音低迷,說完就迅速掛斷了電話。
蘇櫻迷茫的看著四周,皆是對自己指指點點的人,她無奈之下,將輪椅滑到了醫院的地下停車場。
停車場處有一個直通醫院樓道的電梯,她就加快了速度。
滑過去時剛好遇到一個好心人,還推了她一把。
看見她身上的病號服,對方說道:“生病了就好好養身體,不要亂跑,你家人呢?”
蘇櫻愣了一下,“我家人在大火中受傷了,就是昨天晚上南湖二路別墅的大火,你知道大火受傷的病人在哪嗎?”
自己媽媽為了自己的幸福,現在已經在醫院了,她不能那麼自私。
蘇櫻說到最後眼淚嘩啦啦就流了下來。
“求你了,推我去看看我的家人。”
好心人沒有拒絕蘇櫻的請求,而是真的將蘇櫻推到了蘇北的病房外。
她顫抖著一雙手不敢推開病房的門,推開之後看見紀瀚奕時,蘇櫻還有點緊張。
紀瀚奕真壞。
明明知道自己的媽媽受傷了,昏迷在醫院,還讓她打電話叫她媽媽來照顧她。
蘇櫻苦澀的開口,“瀚奕……”
坐在病床旁邊的男人抬眸,好像一下子蒼老了幾歲,他皺著眉頭問道:“你怎麼來了。”
餘光看見蘇櫻高高腫起的手背,紀瀚奕沒好氣道:“回你的病房去。”
蘇櫻倔強的忍耐著疼痛,滑著輪椅到紀瀚奕身邊,她努力擠出了一個笑容,“我擔心媽媽,她昨天晚上以為我在別墅,所以跑去救火了瀚奕,你是我的未婚夫,為什麼不告訴我媽媽已經昏迷住院了?”
好像有一顆炸彈在腦海裏炸裂開來。
紀瀚奕看著床上昏迷未醒的蘇北,想到了於謙的屍體旁那個燒焦了沒確認身份的女人,之前醫院懷疑是楊芬蘭時,他完全沉浸在於謙已經死了的痛苦裏,根本沒留意阿緣和他說的話。
已經去盡興DNA比對了。
所以按照蘇櫻所說的,於謙旁邊的屍體,就是楊芬蘭。
紀瀚奕站起身,想要把蘇櫻推走,可是蘇櫻隱忍著腿的疼痛,喊了一聲,“媽。”
她一直以為病床上現在躺著的是楊芬蘭。
紀瀚奕也沒有堵著蘇櫻的視線,任由她看見病床上蘇北的臉。
蘇櫻一下子就到了崩潰的邊緣。
撕扯著紀瀚奕的衣服尖叫,“紀瀚奕,你告訴我,那個女人是誰!”
紀瀚奕甩開蘇櫻的手,冷冷的看著蘇櫻,“那場大火是不是與你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