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朵爬了起來,頓時感覺全身的骨頭好像散了架般,虛浮無力。
她片刻都不願在這裏多待,身體即使有再多的不適,也強撐著站起來,走出了臥室。
清晨,和煦的陽光穿透淡淡的霧靄,灑入了餐廳,落在了任司宸的白襯衫上,亮得如此刺目灼眼。他雙眼盯著報紙,聽到背後傳來窸窣的聲響,知道她來了。薄唇一抿,逸出冷漠的聲音,“過來吃吧!”
長長的餐桌上擺滿了各種精致的西式點心,散逸出濃鬱的香味。
江心朵臉色煞白,好像一朵慘遭狂風暴雨的百合花,已經脆弱地不堪一擊了。她拖著沉重僵硬的雙腿,一步一步走向他,忽視了滿桌的美味佳肴,直接拿起桌上的一瓶藥,倒出了兩粒,遞到了嘴巴——
任司宸霍然轉身,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你這是在幹嘛!”
“你不是要我吞下這避孕藥嗎?你不是說過,你的人生絕不允許出現任何意外嗎?”江心朵的手腕被他拽得生疼,微微蹙了蹙眉頭,“為什麼還要阻止我?”
任司宸怔愣了一下,緩緩地鬆開了手,犀利的視線落在了她的手腕上,白皙纖細的手腕上赫然印染著淤血痕跡,黑眸一滯,淩厲的語氣放緩了,“這是我的過敏藥。”
“那我馬上去買。”江心朵似乎不願跟他多待半刻,轉身就走。
“不用了,以你的身體情況,根本就不會懷孕。”
江心朵猛地一怵,好像一根利刺紮進了她心中脆弱的角落,咬了咬牙,邁開腳步徑直離開。
*** ***
“心朵,你今天怎麼這麼憔悴,是不是生病了?”林雅歌早上一起床,看到剛剛進屋的江心朵,嚇了一跳,“結果怎麼樣?他承認了嗎?”
江心朵怎麼好意思告訴林雅歌,她賠了夫人又折兵。
她笑了笑,故作輕鬆地說道,“我已經得到明確的結果了,他不是司宸。”江心朵不想再糾結此事,觸及她不堪的回憶,馬上轉移話題,“雅歌,你以後不要再給糖糖和果果買那些仿真玩具了。”
“那些玩具都不是我買的。”
“那是怎麼來的?”
“都是你未來的好兒媳和好女婿送的。每次糖糖和果果去幼兒園,回來的時候滿書包裝的都是各種各樣的玩具和禮物,看來比你這個明星老媽還受歡迎。”
江心朵輕歎一聲,“我不是都跟他們兩個說過,不能隨便拿別人的東西!”
“如果糖糖和果果不收下,小朋友就會放聲大哭,連老師都哄不住。為了幼兒園的和諧安定,他們兩個不得不收下。其實你自己才是罪魁禍首,幹嘛把他們兩個生得那麼可愛。”
江心朵有件事納悶不已,“糖糖和果果真的拿那些假蛇、假蜘蛛、假毛毛蟲可以嚇到人?為什麼我就不可以?”她非常糾結。
“可能是那群記者膽小如鼠,而你嚇得那一位膽大如虎,還有一種可能性就是糖糖和果果騙技比你高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