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南弦大為震驚,萬萬沒有想到桑桐是如此看待這件事的,更沒有想到她對自己的誤解會有這麼深。
緊握她手腕的力道不由得加深了幾分,“不!不是這樣的桑桐!”
桑桐自嘲一笑,“你不用否認的,其實我不怪你,換做任何一個男人都沒辦法接受。我隻是在想,如果那時候你都不能接受我,更何況是如今的我,現在我已經做了秦晉琛的女人,你真的有信心能接納身體曾經曆過兩個男人的我嗎?”
單南弦渾身一震,想起了那晚的經曆。
他何曾不想擁著桑桐度過一個個夜晚,如果是他突然愛上的女人,他可以說我陪你度過,我不在乎,可那是桑桐啊,她是他等待了多年的心愛之人……
她痛,他比她更痛。
那是他肉裏的釘,已經同他的血脈長在了一起,早已開出鏽跡斑斑的傷疤……
而如今,她已經和秦晉琛有過肌膚之親,他真的能接受這樣的她嗎?一定能!因為他是愛她的啊,因為愛她,終有一天一定會度過那道坎吧。
可是真的能嗎?
想起那晚從手機裏聽到的一切,一想到他們倆交纏的畫麵,他心底的恨就如龍卷風一般驟然升起……
他麵上變化複雜的神情令桑桐心中一哂,心想到底還是自己沒有猜錯。
他還是在乎的……
那時候他們尚能用彼此的體溫溫暖對方,用安慰的話給對方力量,可此時,他們彼此都再也給不起對方什麼。
長歎一聲,她說,“南弦,其實你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大度,也沒有你想象的那麼需要我。你看開點兒吧,之所以你放不開我,隻不過是因為我選擇嫁給秦晉琛,讓你覺得不甘心罷了。”
說到這裏,桑桐覺得自己該說的話都說完了,於是打算起身離開。
然而,她的手還握在單南弦手裏,她趁他走神的時候,抽回來,然而就是這麼一個動作,讓他即刻清醒過來,他也隨之起身,竟然伸手抱住了她的身子。
單南弦仿佛當旁人矚目的視線都不存在,就這麼緊緊地抱住她,不讓她走。
“桐桐,我們不要去想那些複雜的事情好不好?就想著我們自己,我就一個想法,我愛你,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如果秦晉琛不放手,我單南弦也要傾其一生把你奪回來!”
桑桐驚怔,“單南弦,你還不明白我剛剛說的話嗎?”
“是!我不明白,我寧願我什麼都不明白!我隻知道,你是我單南弦的!”
桑桐心裏再度一刺,她嘶啞著嗓音說,“不!你錯了,我現在是秦晉琛的。”
單南弦心口一窒,孤單的身影顯得格外孑然孤立,桑桐最後這句話猶如萬箭穿心,叫他生不如死。
前一次,她親口說她愛上了秦晉琛,而如今,她又親口承認自己是秦晉琛的了……
桑桐知道,說到這裏就該走了,於是她起身要離開,然而自己的手還在他掌心裏,這樣一起身,牽動的動作就讓陷入恍惚中的單南弦回過神來。
他發現桑桐已經起身,趕緊拽住她的手臂。
桑桐狠下心甩開他,“南弦,你別這樣!趕緊放手!這裏是你的公司,你想讓人看見你一個公司老總跟個陌生女人拉拉扯扯嗎?”
“我不在乎!”單南弦發狠地說。
桑桐欲哭無淚,隻得咬牙踩了他的腳,單南弦不意她會有此舉動,沒有任何躲避的情況下自然是挨得不輕,當即“啊”地一聲痛呼後,就鬆開了桑桐的手。
她立刻轉身跑開,單南弦要追,卻不慎打翻了桌麵上的水杯,頓時一片狼藉。桑桐趁此機會匆匆跑離了咖啡廳,卻沒想到,竟然在走過轉角的地方,被人捂住了嘴。
那人的力氣很大,一手捂住她的嘴,另一隻手則緊緊攬住抱住她的腰,將她拖往另一側的安全通道。
那個地方很隱蔽,這會兒又過了上班高峰期,樓道上沒有多少人在,根本就沒有人發現她被人“綁”進了黑暗的安全通道裏。
“唔唔……救……命……唔……”桑桐嚇得不輕,拚命揮舞著雙臂,然而一道低沉的嗓音從身後傳來,猶如地獄裏躥出的魔音,“是我!”
是秦晉琛?!
桑桐聽到熟悉而冰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心房猛然一縮,堅持了許久,身體也僵直了許久,可臉始終都不敢轉向身後。
“怎麼,沒臉敢麵對我?桑桐,你真的很有出息,一大清早就不管不顧跑來找單南弦了,他對你來說就這麼重要?他單南弦可以屢次背叛你,傷害你,而我秦晉琛就是十惡不赦,做不得丁點兒讓你生氣的事?在你的心目中,到底誰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