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筱蘿認真思考了潘俊屹的話,可最終,她還是會覺得不舍。基於何種原因,她自己也不清楚。
她對潘俊屹說:“答應的事我沒做到,我很抱歉。可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認為現在沒這個必要了。我想,應修寒是不會同意跟我分手的。”
以前的她,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
潘俊屹看著眼前的女生,白皙的臉頰微微發紅,神色微窘,烏黑的眼珠倒影著他的身影,眼神卻很堅定,給人不容置疑之感。
他已經對兩人的分手不抱任何希望了。或者,這對他來說有更多好處才對。
現在,他想知道的是,自己的好友與女生發展到哪一步了?
韓筱蘿頓了頓,目光緊縮在潘俊屹身上,說道:“你能不能告訴我,應修寒和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
見男生神色微頓,她繼續問:“程程告訴我,你們是一起長大的,關係很好。可是現在的情況卻讓她覺得很難做。她很想大家和好。”
潘俊屹咧嘴一笑,似有嘲諷,“其實是你想知道吧?”
韓筱蘿一怔,有些尷尬了。是啊,她的確很想知道,可在男生麵前,她是沒有資格的。
許程程是他曾經的好友,而且也的確如她所說,很擔心他們的關係。她想,或許看在程程的麵子上,潘俊屹就會告知她應修寒始終不願提及的往事。
不過,潘俊屹既然說出這番話,顯然是對她的心理了然。就是,不知道他會不會說?
期待著,她睜大一雙眼睛盯著麵前的男生,等待對方的回應。
潘俊屹收起了嘲諷的笑,垂下眼睛,神情難過。
是想到了以前的事吧,韓筱蘿在心裏想,或許,男生真的願意把一切事情告訴她。
“韓筱蘿!”應修寒的聲音突兀地響起。
沉默的兩人不約而同地看過去,便發現應修寒站在走廊盡頭,身形修長,臉色黑沉。見他氣勻神定,想必已經來了好一會兒了。
應修寒的出現打斷了兩人的談話。他走近,與韓筱蘿並肩站著,看著潘俊屹,臉色愈加難看,口氣也充滿了不悅,“立海東的警衛是擺設嗎?你一個盛陵高中的學生居然能進來,看來我有必要給學校提提意見了。”
韓筱蘿驚訝,潘俊屹卻不以為然,譏諷道:“有權有錢,也得是自己的才算本事,仗勢欺人,應修寒,你太讓我失望了。”
“很抱歉,沒讓你早點認識真正的我。現在,知道了?”應修寒毫不示弱,俊帥的臉上,是對好友的鄙夷,以及對自己的諷刺。
潘俊屹呐呐點頭,冷哼著,便什麼話都不再說,轉身離去。
男生的身影才消失,應修寒就忍不住找韓筱蘿算賬了,“韓筱蘿,我不止一次告訴過你,不準再與他們見麵,你的腦子是豆腐做的嗎?”
韓筱蘿眼白一翻,脫口而出,“我不是你的奴隸,我想見誰就見誰,要你管。”
說著她就要走。應修寒卻一把將她拉住,手勁之大,她沒掙紮都覺得手臂快斷了。
緊接著就聽見應修寒憤怒的聲音,“看來是我最近對你太好了,讓你忘記自己的身份……”
“我什麼身份?你女朋友?那是我看在你如此需要一個女朋友來擺脫痛苦的過往對你施舍。你也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不是誰都能容忍你的壞脾氣,願意把你當明星一樣追捧……”
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她直接閉口不說了。因為,應修寒竟然沒有組織她,就這樣站在她麵前聽她抱怨,發泄。盡管他的臉色依舊難看,雙唇緊抿,無言的顯露自己的憤怒。
她動了動手,還是沒能將手抽回來。這種無言的壓力,愈積愈重,將她重重包圍,剛才的理直氣壯就在這一刻瞬間崩塌。
將眼神看向別處,她低聲說道:“放開我,已經上課了。”
應修寒依言鬆開手,默然,邁步離去。她看著男生挺直的背影,發現他的雙手在放進口袋之前緊緊拽拳。
第一次看到應修寒如此壓抑憤怒,她的心猛然揪起,像是被人狠狠拽了一下,無比的疼。
……
體育課上,在課前活動結束後,老師點名讓應修寒,尤樂和陶鬆霖三人跟他到田徑場去。
許程程在一旁笑得欣慰,一隻手搭在韓筱蘿的肩膀上,也不去爭搶乒乓球台了。
許多同學都跟在應修寒等人身後前往田徑場,像是有什麼重大事情發生,都去湊熱鬧。
韓筱蘿納悶,她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偏頭,看著許程程,她問:“今天有什麼特別活動嗎?”
許程程是鄙視地瞄了她一眼,也走了出去,聲音傳來,“今天是校運動隊選拔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