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發起進攻到現在,不過百來息,羽林衛便已折損了二十餘騎,賀衛看的眉心直跳。
二十來騎雖然不算多,但羽林衛並不是他的私軍,而是大宋天子的親軍,他把天子親軍調出來,公器私用,本就犯了大忌,又折損了這麼多人手,更是難以交待。
正如費超,折損了八名狼牙衛,以他之能,也不敢公然找楊肆算帳,隻能瞞上欺下,盡力捂著,蓋著。
“將軍,事已至此,隻能全力一搏了,要不要讓弟兄們攀牆進去?”
左郎將麻秋探頭問道。
羽林衛下轄三千騎,有左右郎將、長史、行軍司馬、倉曹參軍、兵曹參軍、胄曹參軍、錄事參軍等各級屬官輔佐,往下還有校尉、軍候等各級軍官。
如果把賀衛看作羽林軍司令,左右郎將就是副司令,
“不妥!”
賀衛略一遲疑,就擺擺手道:“倘若著將士們攀牆而入,他亦可據府牙的複雜地形穿梭遊走,以此子的武功,未必能殺得了他,此子難怪能得齊王世子重用,也罷,本將親自會一會他,傳令,退兵!”
“咣咣咣~~”
身邊親兵敲響了銅鑼。
羽林衛不愧為軍紀嚴明,聽到撤退的鑼聲,立刻收隊,如潮水般的撤了回去。
“楊肆何在?”
賀衛策馬上前,喝問道。
“賀中郎,可是怕了?不敢再拿人命來填?”
楊肆也踏了出去,嗬嗬笑道。
賀衛沉聲道:“難怪你敢於闖入我府,掠走我子,一身功夫確是不俗,我惜你人才難得,不如你歸順本將,本將可帶你麵見主上,為你求取一顯職,此番事亦就此作罷。”
楊肆哈哈笑了起來:“聽聞賀中郎起於行伍,最初不過是一戊邊小卒,十餘年間,一躍而起,官至羽林中郎將,原來是身懷見風駛舵奇技,難怪……難怪……”
“豎子找死!”
賀衛大怒!
這是赤果果的羞辱啊!
楊肆麵色一沉,又道:“賀中郎不必再巧言誘我,我受世子提撥,當知恩圖報,反倒是你,不如良禽擇木而棲,世子或會重用於你。”
賀衛反而不怒了,深吸了口氣道:“很好,這麼多年了,從沒有人敢對我說這樣的話,楊肆,可敢與我一戰?”
“不敢!”
楊肆想都不想道。
“呃?”
眾人大為驚愕。
就連阿信等人也是沒法理解的相互看了看。
楊肆補充道:“你是四品中郎將,我隻是六品府令,我怕失手殺了你,朝廷治我的罪!”
“哈!”
賀衛給氣笑了:“原來你是擔心這個,來人,擬生死狀,一式兩份,簽名畫押!”
“諾!”
一名親兵拿出紙筆,當場書寫,交給賀衛簽名之後,又拿給楊肆。
楊肆大略看了看,條款尚算公平,雙方自願決鬥,不論生死,不得向對方尋仇,於是簽了名,將一份交給阿信,另一份還給了那名親兵。
“師兄……”
阿信有些擔心的喚道。
“無妨!”
楊肆擺了擺手,便提著槍上前。
賀衛也飛身下馬,站在了楊肆身前二十丈處。
“既然簽了生死狀,那可怨不得本將以大欺小了!”
賀衛交待一聲,就身隨刀走,揮刀直劈!
到了他這樣的境界,早已化繁為簡,反樸歸真,出手就是殺招,簡簡單單的一式,蓄含萬般變化,如刻意去尋他招式的軌跡,最終結果,隻能是無從下手,站立不動,被一刀斬去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