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崔宏立時語塞。
在這個世代,報複雪恨是一種美德,還在晉國的時候,曾有一少年持刀闖進婚宴,殺了那一家三口,報了殺父之仇,引為美談,如果有仇不報,忍氣吞聲,才會被人看不起。
楊肆又指著錢爽道:“本來你如放下身段,好話好說,我即便把賀玉郎放了也無所謂,可你卻擺出一副眼高於頂的模樣,還拿出一萬晶幣,如同打發乞丐一樣的打發我,笑話,我楊肆沒見過錢麼?
我曾給過你機會,我要的靈草靈藥知道你拿不出,我在等著你來好好說話,但你竟敢仗著世子的勢來欺壓我,匹夫一怒,尚且血濺五步,我楊肆好歹也打殘過賀衛,豈會受你羞侮?所以是你和那個潑婦逼死了賀玉郎,你們父女,才是真正的殺人凶手!”
“唔唔~~”
錢爽突然現出了痛苦之色,四肢劇烈顫抖起來,眼前一黑,就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臉漸漸歪了!
“我們走!”
楊肆招了招手。
阿信四人跟在楊肆身後向外走,沒人敢於阻擋。
剛出府牙,阿亮就哈哈一笑:“痛快,痛快,還是師兄殺的痛快,那老兒就是活該,我看著他的臉色別提多痛快了,這才是快意恩仇啊!”
楊肆苦笑著搖了搖頭。
“師兄,怎麼了?”
阿信不解問道。
楊肆自嘲般的笑了笑:“殺人隻是動動刀子的事,但我們不能隻為了痛快便去殺人,我自來建康之後,殺人累累,實屬無奈為之,畢竟我們勢單力孤,如果不凶狠些,隻怕會被人從頭欺到腳。”
“師兄說的對!”
吳戰連忙道:“我看過野外的小狗,凶的很呢,見人嗷嗷叫,反是那大狗見著陌生人,都是氣定神閑,我們現在的處境,不就和小狗差不多麼,隻有凶一點,才能保護好自己,將來實力強大了,變成了大狗,就可以以德服人啦!”
“戰哥,說那麼難聽!”
阿信不滿道。
“誒~~”
楊肆擺了擺手:“吳戰是話粗理不糙,我看似動輒憤起殺人,實則是為了塑造出一個耿直的莽夫形象,沒有心機,一激就怒,誰招惹我,我就殺誰,讓人在招惹我之前,先看看值不值,我就是個莽夫,天不怕地不怕,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想要我的命,行,拿你全家的命來換,這其實也是自我保護的一種手段。”
“原來如此!”
阿信點頭道:“以師兄目前的處境,確實是扮作莽夫才最為合適,索性不玩那些虛頭巴腦,而那些人,家大業大,顧忌也多,偏偏師兄的武功又高的出奇,任誰想要對付師兄,都得先掂量掂量……”
正說著,阿信似是想到了什麼,又道:“師兄要不要去見一見世子,向他謝個罪?”
“謝什麼罪?”
楊肆想都不想道:“我本就是個莽夫,如果去謝罪,那我豈不是成奸滑之輩了?況且明明是世子布置失當,卻遷怒於我,我憑什麼向他謝罪,我們習武之人,可以暫時妥協,可以審時度勢,但是無論如何,心不能屈服,這其中的度,要自己把握好!”
“師兄說的是!”
四人連忙點頭。
楊肆又道:“阿亮,你去把阿柴和阿明叫回你們的住處,趁著無官一身輕,我把丹道傳給你們!”
“好咧!”
阿亮興奮的大叫一聲,就撒腿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