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嬌聲喊我媽媽的,會是我肚子裏的寶寶嗎?
我摸了摸藏在羽絨服當中的小腹,又察覺不到任何的動靜,隻能隱約感覺到小腹中的小小的嬰孩正在酣睡著。
她的成長似乎比宇凡要緩慢一些,這麼久以來,我從來沒有聽見過肚子裏的寶寶說過任何的話。這個小寶寶,她很文靜,醒來的時候隻是用好奇的大眼睛看著這個世界。
我心裏麵略微有些沮喪,心想也許就隻是這附近別人家的小孩在叫著媽媽,所以才讓我誤認為是我自己腹中的骨肉在提醒著我什麼。
而我也是太過於期待聽到自己寶寶的聲音,當初宇凡也是在兩三個月的時候,才漸漸和我有了交流。
我瞅著跟在我身後的,和足球差不多大的人形剪影。我走兩步,它都會如同我的第三道影子一般悄然無息的跟著。
這東西道行不深,貴在偽裝的本領強,把靈魂藏在了影子當中。這樣在黑夜裏,它就如同是一道虛影,我就感覺不到它的氣息,也不會發現自己被跟蹤了。
不過,這樣做,也有一個弊端。那就是隻要影子被通靈的法器所刺穿,從影子裏分離出來,那多半就是要嘎嘣脆了。
現在的我哪能真讓一個躲在影子裏的孤魂野鬼給真的纏上啊?我手裏麵已然是幻化出一柄三尺青鋒,準備隨時對付這隻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躲到我身後的家夥。
“是自己出來,還是被我發現了,直接把你給宰了?”我對著那影子發出最後的警告,手裏的劍鋒已經對準了它。
我倒不想殺它,隻是想看看這家夥為什麼跟著我。
就在月光的照耀下,在我身後的那個人形的剪影一溜煙的,居然是一頭衝撞進撒了絕戶網的水井。
這東西肯定是料定了我不會追進井裏殺它,才孤注一擲的飛進了這口全是銀網所布下**陣的水井當中。
的確,我不會為了它去跳井。
但是它自己也應該明白,井裏麵的是絕戶網,就這樣弱小的陰魂進去了,多半是要在**陣裏麵呆到通靈的漁戶收網位置。
黑影落到井裏麵,還傳來了“噗通”一聲的水花聲。
周圍的人都朝井裏看過去,那兩個東海的通靈漁戶立刻就上前查看自己的網,其中一個問道:“剛剛有東西進去了,看看是什麼東西,是不是邪物?怎麼會有外麵的東西,跑進井中去了?”
“大哥,她被困住了,好像是個女子。會不會是這附近輕生的女人?要把她打撈上來嗎?”另一個年輕的漁戶去問旁邊那個他兄長一樣的人物。
這一口井的旁邊除了我比較熟知的趕屍匠、靈媒、苗醫、通靈漁戶之外,還有一號人物叫做裱糊匠。
這類人也看墳地陽宅的風水,也紮紙糊的器具,就是辦白事兒的那種紙人紙馬的。
但是這類人又不是隻會用紙紮紙器,還會知道什麼時候撒紙錢能讓孤魂野鬼讓道,什麼時辰埋棺材合適等等一堆亂七八糟的瑣事雜事,可謂是吃得百家飯的一個行業。
有的時候,在發生靈異事件的時候,能夠一眼看出來到底是受冤魂所擾,還是隻是被路過的孤魂野鬼所纏。
其實這種人,就是眼力見比較好,帶來這裏也就是做個軍師一樣的人物。
這個裱糊匠一開始就是把自己的紙器隱藏在附近,監視這口井的動向,根本就不跟旁邊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