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寨寨主將自己粗糙的帶著黑色老繭的手掌湊到了我的麵前,頓時傳來了一陣刺鼻的泥土的腥味,他的手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清洗了。
手掌上麵那隻白色的玉蟬發著明亮的白光,玉蟬的周圍旋轉著無數奇怪的文字。這些文字高速運轉著,讓人不禁頭昏眼花,我被強迫看著胃裏麵已經生出了反胃的感覺。
“趙叔叔,我我不想學,我不想變成女超人你就讓我當個平凡的人吧。”我頭一次這麼反感自己擁有超人的力量,禁不住閉上眼睛。
上軒給苗寨寨主的功法有問題,這件事情我是知道的。沒想到黑暗當中的那個人也知道功法當中存在著問題,這個人聽聲音很像是我爸,但是我不確認。
我爸那種關鍵時刻就知道自己逃跑的人,講話不可能有這樣的氣勢。
那一種氣勢,就好像黑暗中的高處坐著一個威嚴的王者,他正在以睥睨的眼光看著我們這些人。我萬萬沒想到的是,苗寨的寨主居然會逼我學上軒傳給他的那套功法。
黑暗中的那個聲音再次響起來,這次是帶著無比的戲虐,“趙兄,我可提醒你一句。她是他的女人,可是卻手無縛雞之力,可什麼功法都沒學呢。”
聽到這裏,我的心涼了半截,有些惶恐的看著苗寨寨主。
之前苗寨寨主的態度還是比較曖昧,那至少不會對我怎麼樣,現在聽了這番話,那肯定是殺了我的心都有了。
我根本無法解釋,我跟在上軒身邊,為什麼卻沒有超人的力量,但是我還是不甘心,小聲的辯駁了一句,“他他隻是想多一些英雄救美的機會你別聽他的,龍先生為什麼要給你有問題的功法。”
苗寨寨主在白色玉蟬的光芒照耀下,一張臉上充滿了陰鷙,他另一隻手牢牢的就掐住了我的下巴,冷厲的看著我的眼睛,“龍先生的實力那麼強悍,又有凡人可以學的功法。我就納了悶了,他怎麼就沒讓你學?難道他忍心讓你一點點的紅顏衰老,然後死掉嗎?”
這時候,他手中的白光直接竄到了我的跟前,一股腦的就鑽進我的腦子裏。不過很奇怪,沒有什麼不適的感覺,隻是眉心的部位涼涼的。
“真是不知死活的東西!你既然知道我們主子是龍先生,還敢這麼放肆!”槐花婆婆手中握著一把黑色的鐵剪刀,一瞬間就靠近了苗寨寨主,她沒有用鐵剪刀去刺那個苗寨的寨主。
反而是貓下身字,狠狠的將剪刀插在了苗寨寨主白光之下的影子上。陵墓的地麵是有些鬆軟的石磚,剪刀的尖頭刺在了石磚之上直挺挺的就立著。
槐花婆婆雖然是鬼魂,但是她生前是極為厲害的靈媒。
我聽我姥爺說過,靈媒一行之所以為媒,那是因為有一把能剪紅線、湊姻緣的剪刀。剪刀除了將線團上剪下紅線,將貼有兩個人生辰八字的娃娃上係上紅線之外,還有刺破人魂魄的作用。
相傳人的魂魄,經過光線照射會停留在影子上。
若是用這一把長年累月都在剪紅線的剪刀刺穿靈魂,那靈魂就會深深的被刺穿,然後固定在地上。
苗寨寨主直挺挺的倒下去的時候,他掌中的白色的玉蟬的光芒忽然就熄滅了,這裏麵就隻剩下槐花婆婆手裏麵握的那隻白色的拉住。
拉住的燭火不會跳動,但是微小如豆,藍光幽寂。
幽冥一樣的光芒將這一片地宮的前門照的格外的陰森恐怖,讓站在這裏渾身都感覺到一陣可怕的涼意,嘴裏麵口幹舌燥的,隻想要立刻能夠喝到水。
槐花婆婆身子一躬捂住了胸口,指縫當中流下了鮮血,她前進了幾步跪下來。虛弱中的她,用雙手支撐了地麵,才沒有撲倒在地上,她的胸口居然是那把剪刀的尖頭露出來。
暗紅的血液在她肮髒的花布衣裳上綻開,她冷厲的目光就看著黑暗中的那個人,“夫人快走去找主子我支撐不了多久了!”
“你覺得我能走得掉嗎?槐花婆婆,我們跑不掉的。我”我腦子裏忽然湧現出了許多的文字,那些文字我不認識,但是腹中的冰蠶蠱好像都認識。
它慢慢將內容翻譯到我的腦子裏,小腹之處一片冰涼,但是並不難受,反而讓人充滿了力量。我感覺似乎是有氣流一樣的東西在小腹內運轉,我的心情是很複雜的,那種感覺很爽,但是吧,功法是有問題的。
這功法練了以後,不會變成腦殘吧?
我臉上是一種欲哭無淚的表情,眉頭已經皺緊了。我上前扶起了槐花婆婆,看著眼前黑暗中的那個人影,試探一樣的問黑暗中的那個人:“你是王明德?還是上古邪魂?”
黑暗中的那個人沒有說話,但是卻可以聽到慢慢朝我們走過來的腳步聲。
而且腳步聲很雜亂,各種各樣的聲音都有。
最多的那種,是木頭觸碰到石板地的聲音,就好像一根又一根的竹筷子正在靠近。但是不是筷子,很快在蠟燭的光芒照耀下,可以看到有幾隻的傀儡娃娃先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那兩隻傀儡娃娃做的很精致,用水彩畫的有鼻子有眼兒的。是兩個老人和一個長頭發的女人娃娃。
老人白發蒼蒼的,其中一個走路的樣子大腹便便的,很像是我爺爺出門跳大舞的樣子。另一個老人,走路規規矩矩,看著很沉悶,但是個老奶奶的形象。還有那個女人,她披散著頭發,好像很幽怨。
我扶著槐花婆婆直接退後了一步,那個女人,好像是圓圓的媽!可是我清楚的記得,圓圓的媽媽,那是進了陰曹地府了。
天哪,進入到陰間的人,也可以被帶回來嗎?
“咳咳咳”槐花婆婆不知道什麼原因,在擊倒了苗寨寨主之後,就受了傷,她劇烈的咳嗽著。
我抓著槐花婆婆的冰冷的手臂,有些擔心她,“婆婆,你不要緊吧?”
“老婆子沒事,鬥不過那個龜孫子。隻好直接攻擊他的魂魄,主上白白將功法教給他,讓他來害夫人您。”槐花婆婆說著說著口角也湧出了血沫子,她冷冷的目光依舊是盯著那一片黑暗的方向,“老婆子這招,是傷人傷己,威力大,但是同時也會讓自己身受重傷。見到是刺破了我的靈體,插到那個龜孫子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