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了,被困在電梯裏了。
白言的笑容有些僵硬,他原本還在鄙視群眾演員的演技差勁,但沒想到打臉來的如此之快。
社長不愧是活過了二十多個怪談的男人,套路每次都不一樣。
電梯裏的燈完全熄滅,按鍵也同樣失去了光,伸手不見五指。
但即使沒有光照,燈滅前鏡子裏的那幕也深深印刻在白言心裏。
他知道,此刻電梯裏擠滿了‘人’,他們就站在他的身邊,正在黑暗中看著他。
失重感一直盤旋在腳下,白言被社長的反套路玩了一把,深感這次不好要交代在這裏。
電梯半沒有上到三樓,但上升的感覺卻一直都在。
白言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照射前方,按鍵依然沒有動靜,就連上升到幾樓都不顯示了。
白言懷疑他被困在了電梯裏,他試著給葉傷雨打電話,但意外地打不通。
看來社長並不想讓他場外求助。
白言掛掉電話,覺得不能這樣坐以待斃。
於是,他用手電在周圍照了一圈,卻並沒有發現人。
“奇怪了……人呢?”
“你們剛才不是一直在看著我嗎?”
有了光線,卻看不到人,白言沒有感到驚喜,反而覺得有點納悶。
他大喊兩聲,沒有得到回應,於是他轉過身,開始正臉麵對鏡子。
在手電的照射下,他的臉白慘慘的,比鬼還像鬼。
然而白言對自己的臉很熟悉,所以他沒被自己嚇一跳,而是專注地看鏡子裏自己旁邊的東西。
鏡子裏,電梯裏還是擠滿了人。
跟之前的驚鴻一瞥相比,裏麵的‘人’一個也不少。
他們依舊在用之前那幅想要吃人的眼神看他。
盡管是第二次看到這幕,白言還是心跳快了半拍。
他咽了咽口水,試探著在電梯裏挪了兩步。
意外地,他並沒有踩到人的感覺。於是,他的膽子肥了起來,開始在空氣中揮胳膊,同樣地,他的巴掌扇了半,也沒有扇到人。
就算這些鬼沒有實體,被他穿來穿去,也總會有點反應吧?
但除了眼神凶惡了一點,它們愣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原來你們都在鏡子裏啊……”
略一沉吟,白言得出了這個結論。
知道這群想吃了他的鬼被困在鏡子裏,暫時出不來,白言放下心,任由惡鬼們繼續盯著他看:“沒事,打擾了,你們繼續。”
白言朝鏡子裏的人揮了揮手,稍微調整了一下站位。
他把背後緊貼遠離按鍵的牆壁,這樣就能同時看到鏡子和按鍵的情況。
做好了調整之後,他一動不動,隻是用手機照著前方。
大約過了五分鍾,電梯才終於停住,此時熄滅的燈也突然亮了。
叮咚一聲,電梯門開了。
“咚、咚、咚……”
“咚咚、咚咚……”
門外傳來了一陣連貫的擊球聲,一個滿身大汗的運動男朝著電梯,正在地磚上運球。
“在電梯間玩籃球?”
白言麵色有些古怪,靜靜地看著運動衫男的表演。
三樓的電梯間十分冷清,一點也沒有人氣。
因為是三樓,離一樓也不遠,所以許多學生懶得上電梯,三樓的電梯間很少動用,運動衫男在電梯間玩籃球也不是不過去。
但是,既然他看了論壇裏的怪談,那再正常的事也會變得不正常。
這其中一定有蹊蹺。
而且,剛才他在電梯裏呆了足足有五分鍾,電梯才從二樓上到三樓,不定這已經不是真實世界的三樓,而是哪一個異次元空間。
最關鍵的是,他沒按三樓,電梯門怎麼會自己開?
果然,很快意外就發生了。
在白言的注視下,沒拍幾下,男生一時失手沒控好球,籃球翻滾了一下,就骨碌骨碌地滾進了電梯。
“嗨,哥們,幫個忙,把球踢出來唄!”男生友善地朝白言笑了笑:“我剛練籃球,還不熟悉,不好意思在外麵玩,就在電梯間練。”
“……”
白言沒有話。
“哥們,搭把手?”見白言還沒有反應,男生遲疑地問:“你是啞巴?”
聞言,白言終於道:“我們很熟?”
“不啊。”男生有些懵,不知道白言問這個什麼意思。
“那我為什麼要幫你?”
男生幹笑一聲,幹巴巴地道:“不就幫忙撿個球嗎,至於這樣斤斤計較嗎?”
完,他期待地看著白言,好像在等待什麼。
白言沒有回他,也沒有嘲諷他有手有腳為什麼不自己進來拿。
萬一男生就等他這句話,完他真進來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