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上墳:皮球,這裏怎麼會有皮球?別是個人頭吧!】
冰冷的彈幕出了眾人的心聲,可在這種鬼影重重的環境下,森冷的機械音是如此詭異。
白言抬頭遠眺,他視力不佳,尤其討厭過亮的光線,可在昏暗的環境下,他反而能看的更清楚。
在眾人發現前,他就看到一團瘦的身影從一個墳頭爬來,看身形應該還是個孩子。
那孩子佝僂著背,嘴裏念念有詞,像是在跟誰什麼。
隨著他走近,白言才隱隱約約聽到了他嘴裏念叨的話,這孩子不斷重複的,竟是一首詭異的童謠——
“東子爸掐死東子媽,
東子媽勒死東子奶,
東子奶溺死東子爺,
東子爺摔死東子妹……”
男孩一邊念叨,一邊往前跌跌撞撞地走。
看到白翠腳下的皮球,他眼前一亮,彎腰上前撿起了球,把球緊緊抱在懷裏,不住嘿嘿傻笑。
這好像是個傻孩子。
白言在心裏分析了幾秒,覺得這孩子應該不是鬼裝的。
不過,半夜在墳頭玩球實在是太過驚悚,以往遊戲帶來的印象讓白言無比心,他往葉傷雨那裏看了兩眼,發現葉傷雨也滿臉困惑,看不出這孩子的深淺。
白言思忖了一會兒,覺得這首童謠著實詭異,不定包含了什麼重要信息,就大起膽子,蹲下對朋友道:“東子爸掐死了東子媽?那東子爸是怎麼死的?”
男孩用灰撲撲的手抱著皮球,揚起臉看他,一字不答,隻是嘿嘿傻笑。
“不知道嗎?還是不想?”
白言沉吟了一下,又問:“你認識東子嗎?東子去哪了?”
這下,男孩終於有反應了。
他嘿嘿笑了一會兒,大著舌頭道:“東子…東子和他爸媽一塊團聚了!”
這話一出,兩個主播滿麵驚駭,東子媽已經被掐死了,這話的意思,不是東子爸和東子也都死了嗎?
在黑慘環境的作用下,白翠竟被一首童謠凍得牙齒打顫,滲得不出話來。
在白言旁邊,呂銳超張了張嘴,本打算話,但見葉傷雨也徑直蹲下,他閉上嘴巴,又恢複到之前一聲不吭的樣子。
“弟弟,你的童謠沒唱完吧,剩下的是什麼?”
男孩抱著球,迷茫的瞪著眼,似乎沒明白葉傷雨的意思。
他用尖細的童音把童謠又唱了一遍,唱到‘摔死妹妹’的時候,他的眼中閃過糾結之色,似乎不知道接下來該唱什麼。
不過,在卡頓了幾次“東子爺摔死東子妹”之後,他的笑容驟然綻開,好像在為自己想到了歌詞而感到欣喜——
“……東子爺摔死東子妹,
然後他們一家六口就團聚了!”
唱出最後一句,男孩放下皮球,開始拍巴掌唱歌,很是為自己感到得意。
聽完男孩唱誦童謠的過程,白言也看出來了,這首童謠應該是男孩自己編的。既然是自己編的,那很有可能,這就是這個村子裏曾經發生過的事。
終於找到了線索,今晚上沒有白來。
看著不斷傻笑的男孩,白言不由露出了一抹缺德的笑,但見男孩怔怔地看向自己,他連忙調整了下表情,親切地重複道:“東子是誰?”
“東子是誰?”
男孩念叨了一聲,竟爬起來開始拍皮球,誰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麼。
“多好的孩子,隻可惜……”
白言遺憾地嘖了一聲,覺得這傻孩子神經有問題,搞不好是個神經病。
果然,App總是厚愛神經有問題的人。
知道的太多,不是早死,就是早瘋。
男孩明顯知道很多,可他答非所問,加上神經有問題,眾人也不能逼他出來。
威脅一個傻孩子,也大抵是沒有作用的。
可是,能遇到線索人物,眾人當然不會就這麼死心。
變著花樣問了好幾回,男孩都嘿嘿傻笑,低著頭玩球,根本不搭理他們。
白言三人也明白了,不能回答,或者不想回答的問題,男孩壓根不會開口。
見問不出什麼,最後,白言不抱希望的又問了一句:“你是怎麼知道的?東子一家沒了,你見過?”
白言本以為男孩還不會搭理他,沒想到聽見這個問題,男孩竟一把扔掉了球,一下子趴在了地上,撅起屁股匍匐了起來。
男孩一會兒伸頭,一會四肢並用的在地上爬。
聯係到農村經常有的東西,白言眼裏閃過一絲興味:“鑽狗洞?”
男孩頻頻點頭,仰頭又是一陣傻笑。
大概是覺得跟這位叔叔很有共同語言,他撲上來想要抱住白言。白言敏捷地往葉傷雨身後一躲,男孩就撲到了葉傷雨身上,在她卡其色的褲子上留下了兩個灰黑的巴掌印,讓葉傷雨極為無語。
至於嗎?
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