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惡心的感覺,難以用語言形容。
硬要白言描述,那就是一個特別愛吃康。師。傅和奧利奧的人流落異鄉,結果異鄉並不生產這兩樣東西。
過了好多年,此人終於得到了一個機會,能夠再次見到這兩樣食物。
他滿懷欣喜打開包裝,按捺不住激動,幾乎是虔誠地嚐了一口,結果一口還沒咽下,此君就覺得味道不對。他再次回頭看包裝,才發現自己吃的不是康。師。傅和奧利奧,而是‘康帥博’和‘粵利粵’,頓時臉都綠了……
白言體會到的,就是這種無比惡心的感覺。
他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沸騰,都在尖嘯眼前的人是個假貨。
可是,理智卻告訴他,學校裏隻有一個王澤。
“王澤。”
“王澤……”
白言輕念著這個名字,聲音隻在唇齒間流轉。
這時候,他也意識到了,他一直等待著的那個人,一直不想忘記的事,似乎都和這個名字有關。
那個人,他的名字應該就叫王澤。
“……不是這個,可是學校裏隻有一個王澤,他又會在哪呢?”
白言在心裏嘀咕了一句,總感覺想見的人不是他,就失去了對‘王澤’的興趣。
雖然,這個王澤的脾性挺對他胃口的,光看三班同學的表現,就知道他一定在三班做了不少事,才會讓三班的學生對他如此畏懼。
可是,一看到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白言就沒了搭訕的興致。
白言忍住嘔吐的欲。望,興致缺缺地低下頭,隨手擺弄還剩一點染料的筆。
看離下課還有一些時間,無聊之下,白言開始畫蛇添足,又在兩個火柴人腳下畫了一個踢倒在地的凳子,豐富故事情節。
當白言添完凳子的時候,此時大部分學生都已經畫完了。
三班學生開始發出抖紙的動靜,讓白言不由偏頭,看見他們統一把畫放到了桌上靠近過道的位置,方便老師收取。
可是,白言和其他學生都知道,美術老師好欺負的很,他膽如鼠,不敢跟學生計較,每次收畫的速度都快到不行,生怕畫裏青麵獠牙的角色會蹦出來吃了他。
在這個過程中,根本不需要把畫擺在這個特殊的位置。
要四班學生比他們更尊敬老師,為了方便老師才這樣做,白言是絕對不信的。
“他們這是要做什麼?”
不光白言,所有四班的學生都有這個疑問。
越臨近下課,三班學生的表情就越緊張。唯一幾個不緊張的,他們消耗了雙倍的血,畫了兩幅畫擺在課桌上。
不過因為失血過多,這幾名學生的臉色都十分蒼白,嘴唇也變得皺皺巴巴,泛起不健康的白皮。可是,他們的臉是蒼白的,臉上卻掛著輕鬆的笑,甚至不懷好意地看向四班學生,口中念念有詞,似乎是在詛咒什麼。
“叮鈴鈴——”
下課的鈴聲終於響了。
然而,兩名班主任一個站在前門,一個站在後門,她們把教室堵得嚴嚴實實,讓學生們不敢離開座位,隻能呆在椅子上,老老實實地等美術老師下來收作業。
學生們一齊抬頭看向美術老師,這個胡子拉碴的男人,萎縮地站在講台上,一動不動,沒有半分收畫的意思。
四班的學生詫異不已,三班的學生卻了然於胸,一副早知道會這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