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離婚,你手中的股份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是我的。”

顧筱然坐在長長的桌子這邊,馬士傑坐在那邊,中間隔著不可跨越的深淵。

白色的桌麵整齊幹淨,吳媽打掃得很幹淨,即使顧筱然不回來住了,吳媽也沒有偷懶。

顧筱然並不知道這是因為最近馬士傑回來住了,吳媽才會費心打掃。

馬士傑正在切牛排,聞言愣了一下,麵無表情地說:“我們訂的協約是三年,不是一年。”

顧筱然並沒有動刀叉,因為牛排上澆的是蒜香汁,黃褐色的蒜香汁淋滿了牛排,讓顧筱然想找些原味的牛排做做樣子都不行。

吳媽不至於不知道她的口味啊!

顧筱然嘀咕道,扒開了蒜香汁,果然看見還有一股黑色的黑椒牛油汁,她瞪大了眼睛。

馬士傑這家夥真陰險!

顧筱然點頭,隔著浪漫的燭光望向馬士傑,咬牙切齒地說:“那又怎麼樣,這段婚姻名存實亡!”

馬士傑並未抬頭,低頭專心地切著牛排,切成細密的條狀,像是不夠滿意,繼續按著一條條牛排,將它們切得更細。

銳利的小刀切到盤子上麵,發出響亮的聲音,聽著就有些可怕,但被客廳輕柔的音樂聲音柔和了少許,聽起來也就不怎麼刺耳了。

“本來就是名存實亡的婚姻,我們協約就是這樣。”馬士傑油鹽不進,顯出一種少有的堅決來。

顧筱然詫異地望了馬士傑一眼,她以為他會同意離婚了,畢竟他們最近的爭吵不少,馬士傑對她也很痛恨。

“你要怎麼樣才肯離婚?我給你補償,幫你公司度過危機如何?”顧筱然試探著問。

馬士傑猛地將刀叉拍在桌子上,巨大的響聲將顧筱然嚇了一跳,他站起來,不悅地望著一旁的音響:“這是什麼歌?這麼難聽!一句唱的都沒有嗎?”

顧筱然被嚇了一大跳,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是古箏《雲水禪心》,我看你最近心煩,所以選了首能讓你心靜的。”

“好離婚?”馬士傑接了下去,陡然語氣強烈起來,“你別妄想!”

顧筱然感到奇怪,跑過去關了電腦的音樂聲音,才回到桌前。

她嗅著自己最討厭的蒜香牛排,一股可怕的氣味往她鼻孔裏鑽,但她肚子卻準確地叫了起來。

她捂著肚子,都沒什麼力氣和馬士傑多說了,隻不耐煩地申訴了一遍,“你自己好好想想,離婚的話,我補償你,你把股份給我,錢貨兩清,我們本來就是交易。”

馬士傑慢慢地坐下去,繼續切牛排。

燈光朦朧,在別處的浪漫,在這裏卻是遮掩自己最好的盾牌。但是,即使不加遮掩,這對同床異夢的夫妻也不會關注到對方的情緒。

馬士傑顯然不明白這個道理,顧筱然卻展示無疑。她直接出了餐廳,跑到廚房,開始自己做菜。

“馬士傑不同意我離婚,為什麼?”顧筱然躺在床上,完全沒有睡意,摸出手機,給司慶墨發著微信信息。

司慶墨回了司氏集團的總公司,遠在f市,這段時間又在外麵出差,很是辛苦。

顧筱然白天不打擾他,估計著晚上他還沒睡,就發了一個消息。

司慶墨不久後回了信息,和顧筱然用的可愛圓體字不同,他的自己是方方正正的正楷字,沒有絲毫的改變。

“大概是他覺得你太好了,不想放手吧?我也這麼覺得。”

顧筱然臉色臊熱,沒想到司慶墨會這麼回答,這人的嘴越來越甜了!

“交給我,不必擔心。”司慶墨很快又發了一條信息。

顧筱然躺在了床上,翻滾了幾下,又轉回來,蹭了蹭柔軟的床鋪,她才壓抑住心中的激動。

將手機貼在心口上,顧筱然明白了司慶墨想要說出口的話,他同樣也不會放手。

一點灼熱從手機傳遞到她的心田,顧筱然傻傻地笑了起來。

突然,從黑暗中響起了門把手轉動的聲音,顧筱然嚇了一跳,半坐起身子來。

圓形的門把手撞了幾圈,鐵片相摩擦的聲音聽起來異常尖銳,顧筱然膽小,立即把燈打開,聲音因恐懼變形,問道:“誰啊?”

這也是廢話,這個屋裏出了吳媽和馬士傑,還真沒有別人,但是吳媽進來會不敲門,不出聲詢問嗎?顧筱然突然覺得自己太蠢了,要是小偷,她這樣不就危險了嗎?

她握緊手機,下意識看了窗戶,心想自己的窗戶應該鎖好了,小偷進不來,稍微感到安心。

“我,你睡了嗎?”馬士傑的聲音傳來,顧筱然才鬆了一口氣。

顧筱然有些不悅,埋怨道:“你怎麼不敲門,嚇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