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陽光明媚,綠草如茵,顧筱然走出屋子裏麵時,有些猶豫。她倒不是怕什麼自己又被綁架,如今司母拿那個孩子狠狠地打了她的臉,她對她也沒什麼威脅力了。

隻是顧筱然老是有種錯覺,覺得司慶墨會在外麵等她,她糾結了一下,覺得自己想多了,那個男人恐怕現在在陪方玲吧?那個像他心中白月光的女人,他是該多麼喜歡她?

顧筱然這樣想時,忍不住想落眼淚,她覺得自己可悲極了,偏偏還忍不住喜歡這樣一個男人。

司慶墨對她是愛嗎?是吧,偏偏他也更愛別人!顧筱然不知自己是怎麼想的,明明知道他心中還有一個白月光,死活不知,偏偏還答應了和他結婚,大概就真的是一時鬼迷心竅吧!

顧筱然忍不住歎息了一聲,覺得自己頭疼極了。

想著這些有的沒的,顧筱然踏出了院門,最後回頭看了自己暫時居住的房屋一眼,突然覺得這裏也有家的味道,大概是小夏對她太體貼入微了,讓她把他真的當做自己的親人一般了吧!

她轉身,頗有些留戀,但還是拿著一個背包,獨自一人離去了。

“姐姐,你要去哪裏?能不能把我帶走?我不想留在這裏。”

突然,夏霖的聲音從顧筱然的頭頂上傳了過來,一瞬間讓她毛骨悚然。顧筱然背上一下子湧出了一層細密的汗跡,忍不住往前麵跑了幾步,才敢回頭往後看了看。

不得不說,她對這個夏霖感覺實在太恐怖了!這個患有幻想症的女孩看起來詭秘極了,還差點把她悶死,轉而卻能屢屢纏上她,讓她生出一種擺脫不掉她的錯覺。

夏霖趴在了隔壁粉紅色的牆頭,隻露出她美麗的麵容來,她低頭笑眯眯地望著她,眼神純淨而又美好。

顧筱然卻生出拍恐怖片的感覺來,她但心她那顆美麗的腦袋會突然掉下來,滾落在她的腳下,眼神依舊很純淨美好。

顧筱然忍不住再往後退了幾步,繃著臉,殘酷地拒絕道:“不行,你要在家好地治病,病好了,你才能出去玩!”

這樣哄小孩子的理由顧筱然說得認真。當然,這也是顧筱然的真實想法,她帶著這樣一個人,還得時刻看著她,指不定做夢都驚醒了,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我沒病,我沒病……謔謔……我沒病……”夏霖的神情立即變了,讓顧筱然想到到腐朽的喪屍,她的神情猙獰了起來,十分扭曲,瘋癲地喊著,“你才有病,你們都要害死我,你不能逼我吃藥,這藥有毒,她要害死我,你們都要害死我!”

她揮舞著手臂,忘記了這是在牆頭,一下子摔了下去。

顧筱然隻聽見一聲悶響,臉色立即變了,急忙跑到了牆角下麵,大喊著:“夏霖,夏霖,你沒事吧?”

牆那邊傳來是夏霖的笑聲,不一會兒就飄遠了。

顧筱然:“……”真是旋風一般的少女啊!

她頗有些哭笑不得,想起了夏霖說的那些話,心中充滿了疑惑。小夏是那麼好的人,即使對這個妹妹不喜歡,各種該提供的東西也一個沒少吧?

那夏霖這話純粹是自己有被害幻想症了?還是說別人,比如她的媽媽?

顧筱然想起上次他們一起在餐廳裏抓到夏母和別人一起約會,他們還發生了爭吵,就是因為財產分割問題存在著爭議。小夏也說過夏霖不是她的親生妹妹,夏母卻怎麼也不信,小夏覺得是夏母想霸占夏霖的那份財產,所以不肯承認她是冒牌貨。

這家人的家事也很混亂啊!

顧筱然想起自己家的事情,覺得還是現在這般風平浪靜的好。等弟弟的毒戒了,錢還清了,一切都好了。

想到這裏,顧筱然忍不住給家裏打了個電話,問了家裏的近況。

她走在林蔭小道上,腳底下踩了一腳的桐花,踩上去有點粘性,有個別沾在了鞋子底下,她甩了甩腳,將花朵抖落。

有人開車跟著她,將她的一舉一動拍攝了下來,傳給了司慶墨,顧筱然並未發覺。

“喂,媽。”顧筱然踢踢腳,心情還不錯,忍不住圍繞著寬大的樹木旋轉了一圈,食指在大樹上麵劃了一圈。直到秦思接起了電話,她才停下步伐,神情專注起來,但手指忍不住在樹木上麵劃來劃去。

秦思這些日子隻要一聽到顧筱然的電話,忍不住就哭哭啼啼的,讓顧筱然也跟著傷感起來,最後兩個母女倆抱頭痛哭,顧筱然心中的難受也得到了大部分的釋放。

“筱然,你那邊還好嗎?要不要出去散散心?蕭梓航邀請我們去海邊去玩,他在那裏拍戲了。說可以給我們一架私人遊艇,到處去玩。”秦思這次也不傷感了,反而花癡地說。

顧筱然抽搐著嘴角,他們家又不是買不起私人遊艇,隻是他們也不是很喜歡在海中遊蕩得發暈的感覺,還眼巴巴地眼饞別人家的遊艇做什麼?

當然,這不是遊艇的魅力,而是蕭梓航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