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筱然目光帶著點疲倦,她攥了攥手指,隻用苦澀的目光滑過司慶墨真摯的麵容,去看不出他有深淺。顧筱然無言地凝望著他,千萬句話在喉嚨中打架。
“筱然,你究竟在想想什麼?為什麼我從來都不了解你,你明明也是喜歡我,想念我的,為什麼這樣折磨彼此?”
顧筱然隻用深沉的目光凝望著他,冷酷的麵容帶著幾分頑固,她仿佛在說:你該知道的。
司慶墨一下啞然,他將手插進了西裝褲的口袋中,目光微苦,深深地呼吸了一下。
這個動作很不符合他嚴謹的形象,顧筱然忍不住側目,卻又在想:他不是嚴謹,這個人她根本不了解,他展現出來的一麵是精心在她麵前設計的,保持的形象,就是為了捕擄她的芳心。而他這個人她始終都看不透。
顧筱然想到這裏,心中生出幾分心焦,卻明白自己會一直生活在這種恐懼中。不是害怕失去,而是覺得事情的發展一定會讓她傷的體無完皮,她隻是下意識保護自己。
司慶墨看她矛盾的目光,沉默了一下,就轉身離去。
到了下午,顧筱然依舊在工作,趙紅玲依舊喜歡對顧筱然各種挑刺,顧筱然耐心地見招拆招,言語愈發尖銳了起來。
司慶墨進來時,看到兩人之間針鋒相對,眼神都碰撞出火花,他勾了勾唇角,心中覺得愉快極了。
趙紅玲斜靠在深紅色的椅子上,背景是一片漆黑,隻有她的周身籠罩著深藍色的光束。她穿著一身豔麗的緋色複古裙子,畫著複古的妝容,烈焰紅唇勾起譏諷的弧度。
她紅裙的色彩比椅子還豔上幾分,冰藍色的光並沒有壓下這這種豔麗,反給她妖麗的妝容添了幾分高貴冷豔,讓她看起來像中世紀的貴婦。
她將頭上的寶石紅的發夾惡狠狠地摔落在地上,上挑的眉眼帶著一股子輕蔑,“這是什麼東西,不是正品也好意思給我帶?我不嫌掉價,你們公司不會覺得掉價嗎?居然黑一個影後準備仿品珠寶!”
顧筱然捏了捏拳頭,咬了咬牙,麵上才恢複了平靜,但眼角還在微微抽搐。
助理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解釋,麵上的神情滿是惴惴不安,“趙姐,這個寶石是希臘中世紀的大師做的,名為魅,現在沒有什麼正品了,首飾都是公司提供的,仿製了魅的款式……”
說完,助理看向趙紅玲,眼珠轉動,帶著幾分哀求。
顧筱然手指攥緊,覺得趙紅玲這是故意找茬,強人所難,偏偏她們現在關係讓她處於被動地位,隻能任憑她挑刺,講工作完成。
“原來是個仿製款,好,這點我就不說了,你看看這紅寶石的質量,這根本隻是一般的紅寶石,顏色根本就不夠深。我趙紅玲再掉價,也不要你們找鴿血紅顏色的寶石,也要找深紅色的,像這種……還真是覺得我趙紅玲有這麼廉價嗎?”
趙紅玲嘴角掛著神秘的冷笑,誇張的妝容看似嫵媚,卻讓她顯出幾分陰毒,仿佛是暗夜裏的吸血鬼一般。
還深紅色寶石,嗬!世間罕見的寶石她哪裏去找?找了也輪不到她趙紅玲戴吧?這也要看她趙紅玲的身價值不值得一顆深紅色的寶石!
顧筱然心中冷笑,眼裏露出鄙夷,她再也不想粉飾太平了。
“找小姐覺得自己的身價值幾千萬?要是寶石就這麼弄壞了,你怎麼賠?這還是不珍貴的寶石,公司已經為這款寶石簽訂合同了。我勸找小姐還是將寶石發夾撿起來吧,至於賠償多少,找小姐想必必須將這個你不喜歡的紅寶石買下來吧?”
她雙手抱著手臂,語氣裏充斥著怒氣,時不時用眼睛斜趙紅玲一下,說到最後,她反露出了笑容,語氣也如春風般溫柔。
趙紅玲身子一僵,恨恨地看了顧筱然一眼,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顧筱然明白了趙紅玲對這個珠寶公司還有些忌憚,但不是忌憚他們的實力,以趙紅玲的地位,這個小小的珠寶公司是捧著她,求著她來代言的,況且這個珠寶公司確實是實力不行
“欣欣,去給這次代言的珠寶公司打電話,跟他們說清……”顧筱然冷笑著開口,語氣不急不緩,但目光如釘子一般注視著他。
還未說到一半,趙紅玲就急速打斷了她的話,“夠了,小雅,把發夾撿起來,我們繼續拍!”
顧筱然唇角勾起,目光輕蔑了起來,她拍了拍手掌,轉過了身子,給趙紅玲留了幾分麵子,“欣欣,不用給珠寶公司打電話了,這隻是一件小事而已,我相信公司也不會怪……”
顧筱然一時歇了聲音,看見司慶墨目光清亮地望著她,裏麵有這欣賞和愛慕。她一時呆住,過了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恢複了平靜的臉色。
司慶墨心情一下子陰鬱了起來,顧筱然這樣的反應是根本不想見到他吧?他心中的怒火一下子燃燒了起來。
“慶墨,你來了,這寶石也太差了,我才發火的,你再送人家一個好的嘛!”趙紅玲趁機欺身上前,自然地抱著司慶墨的手臂撒嬌,但她的神情卻十分冷靜,眼神還往顧筱然那邊示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