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遇到了一條瘋狗,不過太自不量力了一些。筱然,一起吃個飯吧?”
司慶墨冷靜的聲音自手機傳來,壓抑著,像是沉沉的霧靄。
顧筱然翻了個白眼,直接說:“沒空!”
司慶墨老神在在地說:“筱然,你也遇到了這條瘋狗了吧?我覺得他自不量力,但對於你,對於顧氏公司來說,恐怕對付不了吧?”
顧筱然聽下手中的動作,才正經了起來,有些煩躁地將手指插進發間,厲聲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司慶墨笑了一下,語氣變得軟軟的,“筱然,我們結婚吧?我會給你更好的。”
顧筱然勃然大怒,將手上的筆丟在桌子上,問道:“司慶墨,你這是逼迫我?嗬嗬,馬世傑剛說這樣的話,你也來逼我?”
司慶墨避而不答,反提議道:“筱然,我們去吃飯吧?”
顧筱然沉默了一下,目光黯淡了下來,深吸一口氣,說:“好。”
餐廳,顧筱然食不知味地吃著東西,她麵色有種病態的蒼白,整個人由於近日的工作疲倦到了頂點,聽著舒緩的音樂,她繃得緊緊的神經也舒緩了下來。
她索性扔下筷子,往身後酒紅色的沙發靠了過去,舒服地閉上了雙眼。
司慶墨坐在她的對麵,用貪婪而心疼的目光打量著她,顧筱然卻連半分力氣都沒有,隻感覺到身子被司慶墨盯得發毛,也不願意睜開眼睛。
“馬世傑這次逆轉也太可疑了,你說是什麼人在背後算計顧氏公司呢?”顧筱然閉著眼睛,揚了揚下巴,有些佩服自己此時還保持著冷靜。
司慶墨沉鬱的聲音流淌了出來,簡短地說,“不是我。”
顧筱然卻覺得這話說得不幹脆,司慶墨猶豫了一下才這般說,但司慶墨撒謊起來卻不是這個樣子,他總是睜眼說瞎話說得順暢,或是避而不答。
顧筱然睜開眼,坐直了身子,眼裏寒光一閃而過,這裏麵有什麼隱情嗎?
“我會幫你。”司慶墨目光向下斜,加重了語氣,似乎在證明他的忠心。
顧筱然審視地看了他半晌,才吐出兩個字“謝謝”。
司慶墨雙手扣在了桌子上麵,身子往前傾了傾,如烈焰一般的目光照射進了顧筱然的眼裏,“但首先……我該以什麼樣的名義幫你,要知道自從你逃婚後,我媽媽掌管了公司,對你們公司打壓。知道我回來,才停止這種打壓,但要說合作幫助……”
司慶墨頓了頓,嚴肅的麵容很容易將人唬住了,顧筱然心中不安,眉角忍不住跳動了起來,但她卻竭力維持著這種冷靜。
“司慶墨,你直接說你想要什麼嗎?”顧筱然眉眼冷凝,帶著些微憤怒的目光直直地射進他的眸子裏。
司慶墨重新坐回了沙發上麵,讓自己的背脊陷入柔軟舒適的靠背,他唇角勾起了一副漫不經心的笑容,仿佛一切都是無所謂的。
“我在談感情的事,筱然,放輕鬆一點。”
顧筱然身子一僵,眼裏湧出了更多的悲哀,一時覺得自己喘不過氣來,司慶墨對她實在逼得太緊了,讓她產生了抵抗的情緒,她甚至有一瞬間厭惡起這個人來。
司慶墨窺了他的神情,心中失望極了,但這也是早有準備的,他隻閉上了眼睛,掩了眼裏的傷痛,擺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無聲地逼迫著顧筱然。
顧筱然眼裏的不耐更深了些,她想起她對馬世傑拒絕,說寧願嫁司慶墨也不嫁他,現在可不是實現了嗎?嗬嗬……
她心中冰涼一片。
過了半天,她才用漠然的口吻回答:“司慶墨,這是工作上麵的事。”
“可我在和你談感情的事。”司慶墨快速地回答,神態收緊,變得認真了起來,眉眼固執。
顧筱然幹笑了一下,意味深長地說:“可是工作和感情不能混為一談。”
眼看兩個人越挨越近,仿佛是鬥牛一般,就看誰的牛角尖厲害,司慶墨也無奈了,隻好順著她的話說:“好,那顧氏集團能給司氏集團帶來什麼好處呢?”
顧筱然啞然,能給他的公司帶來什麼利益呢?司氏集團和顧氏集團合作,顧氏集團一直處在被動的地位,與其說是合作,不如說是司氏集團幫扶著顧氏集團,而且不計較回報。
顧筱然的眉眼皺成一團,糾結了起來。
等她回到了家,就遭到了顧本同的盤問。
“你和誰一起出去了?是不是馬世傑?筱然,你還記得我說過什麼嗎?”顧本同站在門口,嚴厲地對顧筱然說,神情陰沉。
顧筱然被擋在了門口,隻好低下頭,聽著顧本同的教訓。她小聲地爭辯,“不是他。”
“不是他,那是誰?”顧本同以為她說謊,心中的憤怒更甚,想起馬世傑弄得他險些家破人亡,顧思恩也被他算計進監獄了,就是為了吞並顧氏公司,他恨不得將那人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