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封閉的大山,裏麵沒有牽走的隻有老弱病殘,年輕人都出去打工了渴望賺夠錢離開這個地方。

村長是個牙齒掉光的老頭,下一任村長都沒人接替,隻有他家有一台公用電話,還是政府給辦成的。

這也意味著隻有他這邊有信號,每次打個電話都要翻山越嶺,老村長住的是他們以前的村子,靠近山裏麵一些,這邊都是走不動的老人。

但凡能走得動的老人進行了好幾次遷村,愈來愈靠近外麵,和外麵盡力取得聯係。

老村長守著這台電話,托人帶信已經很久了,顧筱然上回來時已經見過了這村子裏的貧瘠一次,但也並不能幫助他們什麼。

夏燃背著林曉芸,抬頭看見了太陽已經到頭頂了,頓時無語了,他抹了把汗,無語地問:“你們是從哪找到這麼落後的地方呢?居然手機都用不了,還沒有電話!”

顧筱然已經輕輕地扣門,聞言也是無奈了,想著當初東方時尚公司祝副總裁上位,把周雲海給扔這旮旯縫裏,讓他完不成任務沒臉回來,卻沒想帶周雲海在這裏遇上了一個心靈至美的羅姝,險些真的沉浸在溫柔鄉裏回不來了。

“是啊,造化弄人……”林曉芸也跟著感慨了一聲,顯然和顧筱然是想到一處去了。

顧筱然回頭看了她滿眼愁緒,頓時也輕輕地歎息了一聲。

夏燃也識趣地不去問。

顧筱然拿出手機,眼中閃爍著驚喜的光芒,“有信號了!”

林曉芸也一下子從夏燃身上蹦下來,抬著受傷的腳,單腳跳著去拿自己的包。從裏麵拿出手機,她欣喜地說:“總算感覺自己從原始社會到現代社會了!我玩會兒消消樂,你們別打擾我!”

“沒出息,就知道玩遊戲!”顧筱然給了她一個蔑視的眼神,打開自己的手機看了看,電話沒幾個,看來哥哥都安排好了,司慶墨的每日小短信都有幾條。

顧筱然看著信息,甜甜地笑了。

“裏麵有人住嗎,怎麼沒有人答應?”夏燃好奇地問,眉頭皺了起來,覺得這棟黑漆漆的老式房子就像鬼屋一樣。

“可能是村長給幾個老爺爺送飯了吧?”顧筱然不在意地說,羅姝說過這位老村長是個熱心的好人,他喜歡運動,身子硬朗,經常照顧這個村的留守老人。

這個時候,門卻突然推開了,顧筱然醉心手機給嚇了一跳,她看到夏燃站在門前,就這樣把門推開了。

“咦?”顧筱然也吃驚了,收了手機,走了進去,她探頭探腦地望了望,好奇地說:“怎麼回事?”

“我好像聞到了一股臭味,你們聞到了沒有?”夏霖皺了眉頭,扇了扇鼻子,徑直往旁邊的房間走去。

顧筱然跟在後麵,進了房間,發出了一聲尖叫聲。

“啊!”

她的聲音劃破了寧靜的村莊,這也象征著這個老村莊的完結。

第二天,祭禮,眾人回到了這個被他們遺棄的村莊,每個人臉上都有著悲痛,哭聲震天,白布翻浪。

顧筱然頭去窗戶,聽著外麵的哭聲,一時也沉浸在悲傷的氣氛中。

林曉芸躺在床上,腳上敷了藥,不方便走動,這些天都是顧筱然照顧他們。

羅姝走進來給林曉芸換藥,臉上也是滿滿的悲痛和疲倦,作為這村子唯一的年輕人,她要忙活的事情可多了,連夏燃都被借去幫忙了。

“羅姝,你以後有什麼打算?難道也就這樣慢慢地死在這個村莊嗎?”林曉芸直白地問,臉上一片肅穆,顯然這件事帶給她的觸動不小。

羅姝溫柔的看向她,目光都是包容和良善,她平靜地說:“當然,這個地方被山困住了,他們走不出去,別人也進不來,生病了隻能等待死亡,我能救一條命就是一條命。也許等這些孩子長大了,離開這個地方了,我也就自由了。”

她麵上甚至帶著淡淡的微笑,身上披著樸素的麻服,看起來卻自有一份神聖的光圈。

這種良善卻讓林曉芸嫉妒不起來,她知道她終究是跟她比不了的,她的目光永遠隻執著於她愛的一個人,而羅姝的目光卻是放眼在整座大山的子民。

林曉芸抿了抿唇,也不再去勸了。

“其實,你們可以搬到鎮上去住。好歹那邊比這裏開放些,也能慢慢地富起來。”

顧筱然有些猶豫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堅定的目光看向羅姝,仿佛是下了某個決定。

“鎮上?你看看他們都是被家人一起的老人孩子,隻有孩子長大,那些人才會把孩子接出去,那些老人哪裏來的錢?”羅姝眼中的疲憊更深一層,顯然是有些無力。

這個時候,夏燃走了進來,開啟了精英模式,嘴角的笑容帶著幾分銳利,“這座山可以賣我,我來給他們在鎮上做房子,還可以拿補貼!”

“你這是做慈善?”羅姝眼中含著尖銳的譏諷,但沒有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