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梓航處於半昏迷中,還一時反應不過來,他動了動唇,想說話,卻覺得胸口一陣煩悶,肚子裏漲漲的。
他哇地一聲吐出水,目光四處尋覓,手指也在無意識地在甲板上摸索著:“筱然呢,筱然在哪裏?”
有人將一隻冰涼的手遞給了她,羨慕地說:“在這裏,你們感情真好,不是殉情的吧?”
蕭梓航睜大眼睛,勉強看清了身旁麵色蒼白似紙的人是顧筱然,他滿足地勾起了一個微笑,放心地縮了回去。
等蕭梓航再次醒來時,天空已經亮了起來,陽光透過玻璃窗戶,折射了一室的光輝。
他腦袋一時混濁,勉強想想發生了什麼事情,才頭疼地揉著額角,便感覺到身邊有一個人的體溫。
他放下手,癡迷地望著身邊的人,呢喃道:“筱然……”
顧筱然陷入昏睡中,自然沒有理會她。
“嘻嘻,我就說你們是情侶吧?你們怎麼一起掉到海裏去了?”不一會兒,一個皮膚黝黑的漁家少女走了進來,看到蕭梓航的模樣,爽朗地大笑起來。
蕭梓航迷茫地看了過去,抿了抿唇,才說:“是的,我們是。”
“你們怎麼掉入海中了?要不是我們漁船打魚回來,你們可就沒命了!”少女好奇地問,一雙明亮的眼睛裏閃爍著善意的光芒。
蕭梓航展開了溫潤的笑容,順勢道謝,他抓住顧筱然的手,反而轉移了話題,“她怎麼樣了?怎麼還不醒?”
少女看了顧筱然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我也不知道她怎麼了,我家沒錢給她看病,對不起啊!我爸也不讓我帶她看病,說你們看起來很窮,沒錢,就一張漂亮的臉……”
蕭梓航一時愣住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說他看起來窮,自從他紅了之後,他在也沒有為錢發愁了。
但現在……他看了看自己身上寬大的破舊皮衣,一看就知道是別人的,他現在身上還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能借個手機打個電話嗎?我找家人拿錢過來報答你們。”蕭梓航平靜地問,聲音還是那般優雅。
少女臉紅了起來,她動了動唇,想說些什麼洗清她嫌貧愛富的形象,但有個那樣的老爸……
最終,她掏出手機,覺得在這個優雅的男人麵前,她徹底沒了尊嚴。
打了一個電話,安排好了一切,蕭梓航才鬆了一口氣,他看著顧筱然緊閉的雙眸,幽幽地歎了一口氣。
晚上,顧筱然就已經醒了,她睜大了一雙明亮的杏眸,用單純的目光望著蕭梓航,似在思索著什麼。
蕭梓航從外麵打著熱水進來,見狀鬆了一口氣,惆悵地喊了聲,“筱然……”
顧筱然好奇地望向他,“你是?”
蕭梓航的身子僵硬住了,手上的鐵盆也掉落在了地上,地上一片熱氣蒸騰。
“我……你……你這是失憶了嗎?怎麼回事,筱然?”蕭梓航手足無措地問,大步往前走了幾步,有想起了什麼,停在了原地。
顧筱然迷惘地望著他,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神情還是比較冷靜,幹脆地說:“是的,我失憶了。”
等蕭梓航將一個狗血的故事用幾句話帶過時,顧筱然眼裏閃過一絲疑惑,顯然是覺得不大對勁。
“我……我不記得了,為什麼沒有人來找我們?”顧筱然疑惑地問。
是啊,把這一茬忘了,難道他還要去給顧筱然找個父母嗎?
顯然,他是不會做這中愚蠢的事情。
“筱然,你父母雙亡,他們是你養父母,後來知道你的身世後就一直是要錢,你們的關係並不好。”蕭梓航半真半假地說,為自己找理由。
顧筱然點點頭,像是信服了這個說法。
兩天後,蕭梓航的人就找了過來,他給了這個家庭一大筆錢,便帶著顧筱然出國去了。
他們前腳剛走,司慶墨就找上門來。
“聽說你們救了人,有看見過這個人嗎?”司慶墨拿著一張尋人啟事,直接問。
現在網上和現實中都被這種尋人啟事給包圍了,而上麵百萬的金額簡直耀花了人的眼,漁女不由咋舌,心想老爸真是看走眼了,這兩人居然那麼有錢。
“沒有,我們救的人已經走了,不是這個。你可以去停屍房看一下,這裏海裏打撈的人會放在那裏一段時間,如果這位小姐消失太久了,你就找不到了。因為這裏的屍體過一段會燒掉的。”
漁女搖了搖頭,她可是收了錢答應不說的,雖然懸賞金額上令人心動,但她可不是爸爸那樣見錢眼開的人,才不會這麼輕易就把他們賣了呢!
況且別人多可憐,為了在一起都跳海了,她才不會讓他們被抓回去了!
司慶墨的手指顫抖了起來,他垂下眼睫毛,問道:“在哪裏?帶我去看看吧……”
漁女同情地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