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珃朝她燦然地一笑,指了指牢房的門。
朱殫皺眉不為所動,而是很嚴肅地告訴她:“你知道嗎?你在這裏會很危險,這裏不比天牢,魚龍混雜,隨時都可以丟了性命。”
“我知道。”
蕭珃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天牢那種看守很嚴格的地方都有人將手伸進去給她下毒,更何況是這種看守雖嚴,內部卻很混亂的地牢。
就算她跟著朱殫出了牢房,夜雍肯定會用其它的辦法讓她再次被動的以身作餌,如其防備著他再次出手,還不如就這麼按他設的局,走一走。
說實話,她若是想走,沒人能留得住她,但她不想用蕭姌的身份背負著越獄的罪名。
她不僅要光明正大的出獄,還要洗清自己的嫌疑。
朱殫是幫不了她的,能幫她的隻有幕後真凶。
她就在這裏等著他的到來。
“來來,都過來,將東西擺進去。”
牢房外突然傳來一陣喧鬧的聲音,朱殫站了起來看了蕭珃一眼,便出了牢房。
“你們這是做什麼?”
朱殫看著一群下人像是搬家一樣,搬著各種生活用品,床,屏風,連馬桶都有,一群人抬著東西就進了蕭珃所在的牢房裏。
“朱大人是吧!我等是奉了郡王的命令,要將郡王妃所住的這間牢房重新裝飾一遍,郡王說了,他等會兒就會過來陪著郡王妃,他怕郡王妃在這裏住著不習慣,讓小的們將這間房布置的像在晉王府裏的屋子一樣。”
朱殫:“……”
簡直荒唐至極,將牢房當什麼了?
“他可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這裏是神捕門的地牢。”
朱殫的肺簡直要被氣炸了。
“喲,這不是朱大人嗎?怎麼,本郡王紆尊降貴來此,你不歡迎?不過不歡迎也沒關係,本郡王來是陪小媳婦的,誰讓皇伯父不肯放過我家小媳婦呢!”
夜雍還是提著他從不離手的鳥籠,一身紫銀色的長袍鬆鬆垮垮地耷拉在身上,嘴角噙著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一副吊兒郎當的紈絝模樣兒,他走到朱殫麵前時,停了下來。
“還請郡王立即離開牢房,這裏不是您應該來的地方。”
朱殫看著進進出出抬東西的下人,整張臉都黑了下來。
“小媳婦,來來,先到外麵來,裏麵太亂了,讓他們先打掃一遍,等都布置好了,再進去。”
夜雍沒有去理會朱殫,反而站在牢房門口朝著望過來的蕭珃招手。
蕭珃隻是瞥了他一眼,便扭過頭。
夜雍見此,那張如花似玉的臉一垮,嘴一癟,傷心地走到蕭珃麵前,扭捏地道:“小媳婦,我是來向你道歉的,昨日都怪我,你原諒我好嗎?我向你保證,以後再也不去花樓吃酒,再也不冷落你了。”
蕭珃連頭也沒轉過來,動也沒動一下。
“小媳婦,我都錯了,你要怎麼懲罰我都行,就是不要不理我啊!”
蕭珃:“……”
“小媳婦,我知道你在這裏太寂寞,所以我就來陪你了。你不原諒我也行,我會一直陪著你走出牢房為止。”
蕭珃:“……”
她不想和一個虛偽到謊話連篇的男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