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歆睜開眼,望了望四周。
這間房間並不豪華,隻顯得簡單古樸,零零總總數種擺飾物件而已。
但是當她蘇醒之後,赫然發現此處的靈氣比任何以往自己見到過的地方都要密集數倍。
甚至躺在此處,無需運轉功法,靈氣也會自行逸入體內。
“好強的靈氣,難道這裏是碧雲峰!”
聶歆心中震驚。
這裏的靈氣十分熟悉,與她數月在山下修行所接觸到的如出一轍,但顯然遠勝往日。
而且她曾在碧雲峰的廣場上修煉過,對此地並不陌生。
懷著一絲不敢置信,聶歆輕手輕腳的走出房中。
庭院中一個人正坐在那裏。
“你怎麼在這裏?”
看到對方的麵容,聶歆露出吃驚。
“這裏是我的洞府,我不在這裏,又該在何處?”葉純陽淡淡回了句。
“到現在你還要執迷不悟嗎?”
“整個臨都城都知道碧雲峰是葉大師的洞府,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在這裏,但現在你若隨我去見葉大師,向他賠罪,興許他能寬恕你擅闖碧雲峰之罪。”
聶歆麵上湧出慍怒。
“賠罪?”
葉純陽好笑。
“我就是葉大師,賠什麼罪?”
說到這裏,他轉過頭來,似笑非笑的看著聶歆:“你不會忘了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吧?”
聶歆一怔。
她忽然想起昨天晚上做的一個夢。
夢中,她依偎在一個男子的懷裏,瘋狂的索求,希望得到他的愛憐。
“不可能,那怎麼可能是我!”
回想起昨夜的夢,聶歆臉頰發燙。
那場纏綿大戲中的女主角姿態放蕩,無盡索求,如何會是自己?
“那隻是一場夢,並非真實!”
聶歆強行使自己鎮定下來。
但是當她不經意的看著葉純陽的時候,內心卻猛地一震。
朦朧夢境中,她依稀看到男子的麵容。
竟隱隱和麵前之人重合到一起。
“不可能是他,昨天晚上我遭人暗算,對方修為高強,他一個煉氣三層的廢物怎麼可能把我救下。”
眼前的之人和夢中男子的臉一分二開,聶歆搖頭自嘲。
“救我的人,難道是葉大師?”
她清楚記得自己在山下修行被人襲擊之事,那兩人至少是道基境小成修為,雖不知自己為何出現在此,救她的人卻永遠不可能是他。
然而,越是強迫自己如此想,夢中那個男子的麵孔卻愈發清晰。
“看來我定是被人襲擊傷了腦子,怎會想到與他做那種事。”
聶歆心境起伏,不由得緊緊抿起了唇。
葉純陽靜坐著喝茶。
看聶歆一副表情變幻的樣子,煞是有趣。
不過,他也沒有什麼耐心與此女耗下去了,當即揮了揮手,道:“你既已無礙,便趕緊下山去吧,想來聶家的人已經找了你一夜了。”
“我自然會走。”
聶歆冷淡道。
“不過既然葉大師救了我,我無論如何也該與他道謝的,此刻他莫不在府中,我且在此等他回來。”
“不必了。”葉純陽淡淡擺了擺手。
“你?”
聶歆麵色徹底寒了下來。
葉大師是何等人物,他竟假扮得如此鎮定如常。
“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也在碧雲峰,不過葉大師乃絕世高人,你莫要再假扮於他,否則大師震怒,聶家也保不了你!”
葉純陽的耐心已被消磨幹淨。
“啪嗒。”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冷冷注視著聶歆:“所謂大師之名,不過爾爾,本人從不在意,更無需假扮。”
“此事你如何想,與我無關。”
“現在你身上的定魂咒與惑心咒均已解除,碧雲峰中的雲海大陣也已經打開了,你隨時可以離去!”
聶歆俏目生寒。
葉純陽話語平淡,卻仿若刀子一般狠狠紮入她的心。
但是對上他的雙目,聶歆卻忽然感到顫栗,仿佛站在自己麵前的不是一個平庸的小子,而是一個屹立雲端,俯視芸芸眾生的神祇,仿佛世間一切都不入他的眼。
“難道,他真的是葉大師?”
“不,他是葉雲,葉家的廢物公子!”
聶歆內心複雜。
她最終看了葉純陽一眼,默默走下山去。
葉純陽沒有看她,而是轉頭看了看雲海的另一個方向,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待聶歆徹底消失在山下,他身形一晃,也向碧雲峰外掠去。
不多時,葉純陽出現在雲海外一個台階處,目光淡淡的望著前麵一片灌木叢。
“閣下在葉某的洞府外觀望了數日,還不打算現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