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然響起的聲音讓人意外。
聶英前行的腳步忽然頓了頓,張望了好幾遍才確定自己沒有聽錯,說話之人竟然是葉純陽。
他頓時笑了。
場上其他人也滿臉詫異。
“這小子是誰,怎這般胡言亂語?”
“嘿嘿,他莫非以為自己是葉大師,丹藥說不賣就不賣?”
“你沒看到他入座的是貴賓席麼,說不定是連清大師的弟子,否則又怎敢如此狂妄?”
眾人大都嗤笑起來。
“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聶歆神色冰寒。
在場可都是大人物,這廢物竟在此胡言亂語,真是不知死活。
陳雪張張嘴,同樣小聲勸阻。
聶英用譏諷的目光打量了葉純陽一會兒,然後朝著眾人淡淡笑道:“讓諸位前輩見笑了,我這位兄弟素有些玩心,方才同在下開了個玩笑,諸位不必介意。”
“青靈仙子,靈石在此,這枚築基丹,在下要了。”
台上那位少女滿臉狐疑。
她凝望著此處,葉純陽坐在聶長峰等人身後,她並沒有看清對方的容貌,但隱隱覺得對方的身形似乎有些熟悉。
不過她也沒有在意,衝著聶英微微一笑後,繼續將其請上台。
“我說了,這枚築基丹,不賣。”
那道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眾人再次一怔。
整個會場驟然間安靜下來。
所有目光齊唰唰的朝葉純陽看了過去。
這小子真的不怕死?
在場那麼多大人物等著競拍百靈丹,若是開罪了眾人,豈有好果子吃?
“休要再多言!否則連我也護不住你!”聶歆又驚又怒。
“是啊,葉公子,有什麼事,且待丹藥會結束後再說。”看著一眾大能陰沉的臉色,陳雪也有些害怕,拉了拉葉純陽。
聶英臉色徹底沉了下去:“葉兄,在下對你一再忍讓,你可莫要得寸進尺。”
前麵,聶長峰與陳青雲等一眾勢力之主也神色不悅。
“葉公子,你有何難處,待回了臨都城後可盡向聶某道來,我當竭力助你,眼下你莫要再生事。”聶長峰搖了搖頭,對葉純陽大為失望。
那日對方堅持離開聶家,他本以為此子性子堅韌,懂得隱忍,沒想到竟這般不知分寸。
一旁的陳青雲麵色冷漠,看了葉純陽一眼後即收回。
葉純陽淡笑不語。
他沒有理會眾人,而是朝台上少女道:“旁人要買築基丹自然可以,唯獨他不行。”
“小子,看來你是不將本長老放在眼中了啊?”
被一個廢物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斷,連清長老臉上也寒冷了下來。
“趁本長老還沒有改變主意,你現在自己滾出去還來得及,否則等到本長老親自動手,你便再無後悔的機會了。”
“是嗎?”
葉純陽冷笑一聲,淡漠的看著連清:“便是你的師兄元海也不敢與我如此說話,是誰給你的膽子在此放肆?”
“你說什麼?”
連清愣了愣,感覺自己聽錯了。
在場一眾修士也滿臉不可思議。
元海是什麼人?
蒼元派公認的鬼才!
曾經一人獨挑一方宗門,修為絕高,在蒼元派眾多長老中,有這無上的威望。
這小子腦袋進水了,竟敢如此揚言?
聶英冷笑,見過找死的,卻沒見過這麼找死的。
聶歆失望透頂。
她已不再關注葉純陽了,隻當做自己從來沒有與他有過交集。
連清長老怒極反笑,正麵色陰冷的想說什麼,就在這個時候,有一道目光向此看了看,然後發出驚疑的聲音。
“葉上師?”
距離貴賓席不遠處,一個人影站了起來。
是一名粗布麻衣,手持木杖的老者。
他手裏的木杖散發著凝重的木屬性靈氣,是一件先天靈寶,其本人也是一位化靈境小成的高手。
如此形象,當即有人認出了他的身份,乃是靈山居木靈老人。
他遙遙起身望了一眼後,向貴賓席走了過來。
連清見此,神色傲然。
靈山居有些實力,這木靈老人也是與他同一個級別的修士,但與蒼元派相比實如瓦礫,此人多半是見自己在此,過來參拜的。
連清當即正襟危坐,威嚴相待。
木靈老人來到此處,微笑的望了望他,客氣的作了一揖。
連清目無表情,簡單的回了一禮,正等待對方說些什麼,卻見木靈老人一語不發,直接走向其身後。
“原來上師在此,晚輩眼拙,未能及時參見,還請上師恕罪。”
木靈老人猛地神色肅然,朝後排的葉純陽躬身參拜。
所有人瞪大了眼睛。
木靈老人怎麼說也是一方勢力之主,化靈境小成修士,如何對一個小子如此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