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之後,葉純陽房中傳出一聲清鳴。
陣陣銀白色霞光彌漫而出,但很快被早已布置好的禁製隔絕下來,因此外麵隻能隱約聽到些許動靜之外,便毫無異常了,沒有引起任何人關注。
此時,葉純陽靜坐房中,袖袍輕輕一拂,鼎中九離真火散去,八十一口飛劍群飛而起,煥發出耀目雷光,衝著他身周盤旋不定,靈性至極。
“九離真火不愧是天地靈氣孕育而成的靈火,以此培煉數日,遠勝我數年之功。”
感受著八十一口飛劍中威力大勝以往,葉純陽略感滿意。
這樣的成果,可是比他以往單以真元培煉更具神效。
“眼下飛劍已培煉完成,倒也無需在化羽宗內多留了,明日就啟程離開。”
葉純陽心中想道。
正如此打算著,一個恭敬的聲音自屋外傳來:“在下嚴末,求見葉大師,敢問大師是否在屋內?”
葉純陽皺了皺眉頭,收起八十一口飛劍和九離真火,然後一擺手打開房門:“進來吧。”
“你來尋我,有何事?”
葉純陽倒了一杯茶,淡淡道。
嚴末在屋外站著,好一會兒後才躬身走了進來,望著葉純陽的目光有些複雜。
片刻後,他拱了拱手,說道:“那日在玉水閣在下不識大師神通,多有冒犯,今日特來請罪,還請大師見諒。”
“無妨。”葉純陽擺了擺手,“你來此應該不止是為了此事吧?有什麼話直接說吧。”
嚴末目光閃了閃,沉默半刻後,肅然一禮,道:“不瞞葉大師,在下確有一事想和大師商量。”
葉純陽無動於衷。
嚴末望了他一眼,繼續道:“那日見大師神技,在下佩服之至,以大師的煉丹術,恐怕隻有家師能相媲美,此前在下也曾向家師修信言道此事,家師也對大師煉丹術敬仰萬分,特讓在下前來相請,不知大師是否有意與家師一見?”
“你師尊是何人?”葉純陽道。
“家師曆來閉門潛修,除了一些資深的煉丹師,其他人並不知其名號,但其煉丹術在修仙界中必能排進前十之列,當可是一代煉丹宗師,葉大師若是有意,在下即刻向師尊傳訊,他老人家必定歡喜異常。”嚴末挺直身軀,說道。
他的師尊丹術超絕,在煉丹界也是一位聲名赫赫之輩,而葉純陽同樣丹術超凡入化,兩人若互相切磋技藝,必定是驚世駭俗。
葉純陽微微一笑,道:“原來如此,你回去告訴你師尊,他日若有緣,自然會見。”
“葉大師難道不想與家師切磋交流一下煉丹術嗎?”嚴末意外道。
“葉某對與人爭長短無甚興趣。”葉純陽道。
嚴末張張口,一時不知如何往下說了。
越是技藝高深的煉丹師,越是渴求進步,然而丹道一途進展極難,沒有好的丹方和藥材,幾乎不可能有所進步。
所以許多煉丹師都喜歡遊走各方,結交更多誌同道合之士,一來互相切磋論道,二來探尋更高階的丹方,葉純陽問都不問,直接幹脆拒絕,著實出乎嚴末的意料。
“你還有什麼事嗎?”葉純陽看也不看嚴末,道:“無事便退下吧。”
嚴末臉色鐵青。
他一般甚少在外人麵前提起他的師尊,因為那些人還不夠資格知道他師尊的名號,沒想到葉純陽眼高於頂,絲毫沒有把他師尊放在眼裏的意思。
嚴末又怎知道,葉純陽曾是人界化神修士,手中有無數上古丹方,哪怕中州所有煉丹師加起來,丹術都不及他一半的水準,嚴末的師尊讓他不遠千裏前去求見,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更何況嚴末這半桶水的伎倆,更是絲毫入不得葉純陽的眼。
“既然大師無意與家師相見,在下回去之後自會如實稟報,嚴某先告辭了。”嚴末苦笑一聲,退了出去。
嚴末怎麼說也是一位金丹境的煉丹師,就算慕容明海在此他也大可平靜視之,可是葉純陽的神通他早已見識過,怎敢存有半點不敬之心?
“對了,如今大師貴為化羽宗聖子,想來今後會一直留在化羽宗吧?”
正走到門口,嚴末忽然想起什麼,勉強笑了笑,說道。
“聖子?”
葉純陽微吃一驚,詫異道:“什麼聖子?”
“葉大師難道不知道?”嚴末神色古怪,“如今大師乃是化羽宗聖子,未來掌門的繼任之人。”
“什麼時候的事?”葉純陽麵色一沉。
嚴末道:“數日前慕容明海親自下令,大師取得九離真火,依照化羽宗組訓,大師便是宗門聖子,日後可擔任掌教之位,此事也是木玄衣太長老親自首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