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羅刹一直是個神秘的存在。
多少年來,各門派隻知世間有此勢力,卻不知其山門所在。
七日之後,葉純陽一行降落在一座延綿數百裏的山脈之中,周圍一片安謐,毫無生機,隻有一片濃鬱的灰霧籠罩著。
但仔細感知之下,葉純陽卻發現此地靈氣不下於任何靈山寶地,而且隱隱間有著某種與眾不同之處。
“這裏就是神血山了,血羅聖地就在那片結界裏麵。”
白鳳指著灰濛濛的霧氣說道。
“此地是我們血羅刹一位上古聖賢開辟出來的,裏麵的結界除了本門弟子,無人可以發現,常人闖入神血山十死無生。”
葉純陽微微點頭。
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出這神血山頗有神妙之處。
“世人隻知道我們血羅刹在各地皆建造靈仙府,卻不知我們底蘊何在,與我們相比,昆侖墟可還差得遠了。”白鳳神色傲然。
葉純陽懶得聽他吹噓。
事實上他對血羅刹這個神秘勢力也很感興趣,自從來到中州,葉純陽發現妖神界中有眾多隱世的古老門派,如藥神宗、天魂宗這些,實力都不遜色於昆侖墟。
血羅刹能在各大修仙城建立靈仙府,底蘊自然不會差。
盡管未見其實,葉純陽依稀估計血羅刹的實力至少也排在中州前三。
“好像有人。”
正說話之時,小柔忽然驚疑道。
眾人同時朝山中雲霧看去,的確有些波動傳出,幾道人影先後飛遁出來。
一共七個人,為首者修為在化靈境大成,餘下皆在小成境界,行色匆匆,似乎在執行什麼任務。
無需葉純陽和白鳳吩咐,玉穀子二話不說,當先一縱,祭出化塵珠,綠幽幽的光芒罩在他的身上,如同一尊鬼修羅,一閃朝空中升去。
灰濛濛的雲霧中,飛行的七人對此渾然不覺。
前首那名修為達到化靈境的是一名青年男子,身著紅色長袍,駕馭靈寶,身姿飄逸,其餘六人有男有女,恭謹的跟在他身後,以其馬首是瞻的樣子。
“韓師兄,我們奉天殤長老之名追查已近一年,卻無半點白鳳的消息,也不知他究竟逃到了何處?”
從灰霧中飛遁出來,一名年輕弟子開口說道,話語中似有幾分埋怨的意思。
這人二十來歲,麵容白皙,樣貌倒是生得英俊,隻是削薄的嘴唇看起來有些刻薄。
姓韓的為首青年道:“放心,這次天殤長老收到確切消息,那小子前段時間逃到了南海,天殤長老此次就是讓我們去證實此事的,倘若真找到那小子,定讓他有去無回。”
“可是中州通往南海的傳送陣並不多,要想構建臨時傳送陣也需要大費周折,隻怕等我們趕到南海,那小子已經再次逃走了。”有人遲疑道。
“所以我們才更要抓緊時間。”為首青年沉聲道。
正說著,青年神色一凜,喝道:“何人在此!”
一個身材矮胖,長得有些猥瑣的中年道士憑空出現在他們麵前,渾身罩著一層綠幽幽的光芒,陰森詭異。
“砰砰!”
韓姓青年話音未落,胖道士連續點指,數道綠芒如閃電般洞穿虛空,兩名化靈境大成修士慘叫都未發出,人就化作飛灰消失無蹤。
“你!”韓姓青年大驚,“閣下究竟何人,你可知這裏是什麼地方,膽敢在此殺我門人,不怕被我血羅刹長老碎屍萬段嗎?”
玉穀子不答,身形如鬼魅般閃掠。
化塵珠在其手中浮沉不定,幾縷綠芒再次彈射出,如靈蛇般衝著餘下幾人盤繞。
包括這韓姓青年男子在內,所有人心中大凜,急急施法防禦,可惜玉穀子修為遠在他們之上,化塵珠更是幽冥族的無上異寶,咒訣都沒有念完,身體就被綠霞包裹,轉眼間人間蒸發。
片刻不到,一行七人就隻剩下這個韓姓青年。
他瞳孔大張,脊背一陣發涼,顧不得再催運什麼法訣,馬上掉頭朝山中灰霧遁逃。
玉穀子眼中閃過嘲諷,伸出一隻肥胖的大手隔空一抓。
綠芒鋪天蓋地而下,化為百丈巨手籠罩韓姓青年上空,此位臉色驚恐的連連施訣馭寶,下一霎卻都被碾壓粉碎,而後玉穀子風輕雲淡的捏著他的頭顱,朝山下快速飛回。
“噗通。”
青年如一灘爛泥般被扔在地上,剛想掙紮,眼前出現一張白白淨淨,充滿笑容的麵孔,頓時臉色狂變。
此位對任何血羅刹弟子來說,都是再熟悉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