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褚虛元下了封鎖命令,消息還是被傳了出去。
不少飛雲舟上,此時都在談論著一位返虛強者被殺一事。
不過那些得到消息的人隻知道某座飛雲舟上有返虛強者爭鬥,其中有一人被誅滅了,但雙方是何身份,他們都不知曉的。
盡管如此,依舊足夠引起天大的波瀾了。
飛雲舟屬於靈仙府,從來沒有人敢在船上鬧事,更遑論動手殺人,而且死的還是返虛級存在,這事兒小不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當此事發生後,飛雲舟上卻一片平靜,沒有任何想象中的大動靜,更無人見到雙方動手之人。
這一幕讓人感覺難以置信。
以靈仙府的權威,出了這麼大事,不可能就這麼不了了之,其中的原因著實引人深思。
但是不管怎麼樣,亂仙海本就是一片複雜之地,三十座飛雲舟上魚龍混雜,沒有人閑得無聊去幹涉他人之事,按照這裏流傳得最為廣泛的話說,凡事少插手,會讓自己活得更長一些。
混跡在亂仙海的修士都深明此理,盡管對此事多有好奇,但是大部分都隻抱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心理。
因此兩大返虛爭鬥一事雖然引起了不小的波瀾,但很快又平息了下去,所有人都隻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這也是因為亂仙海不同於外界的緣故,否則如此級別的爭鬥,不知會席卷多少事端。
而此時的褚虛元,正坐在自己獨立的房間中。
他一語不發,仿佛在思考著什麼,對外界的流言蜚語毫不關心的樣子。
過不久,一名弟子來到房外敲響了房門,稟報道:“褚前輩,天絕宮十六長老蕭清閣前來拜訪。”
房間裏的褚虛元皺了皺眉頭,眼中閃過一抹疑色,揮手道:“請他進來。”
一名身著白衣的清秀男子走了進來,他手持一杆毛筆,如文人書生,氣質儒雅,正是天絕宮那位十六長老。
“褚兄久違了,多年不見近來可好?”
白袍青年蕭清閣走進屋中,坐在褚虛元對麵,笑嗬嗬的開口道。
“托清閣兄的福,在下好的很,清閣兄不在天絕宮裏待著,怎突然跑到這亂仙海來了,這裏可不是尋常之地,別一個不慎把小命丟在這裏可就不好了。”褚虛元眼眸望天,沒有看蕭清閣,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
蕭清閣哈哈一笑,沒有回話。
他二人其實是熟識,彼此間關係也不錯,時常鬥嘴習慣了,蕭清閣自然沒有把褚虛元的話放在心上。
“我這次來是向你打聽一個人的。”蕭清閣道:“別急著回絕我,我要找的這個人不是一般人,若能結識,與你也大有好處的,你無論如何也要幫我。”
褚虛元眉頭一皺,在他印象中,蕭清閣很少有如現在這般凝重的樣子。
“說吧,想找什麼人?”褚虛元收起玩笑,正色道。
蕭清閣將一副畫像打開,擺在褚虛元麵前。
這畫,正是在落星城的時候許牧交給他的葉純陽畫像。
看到畫中葉純陽的樣貌,褚虛元愣了,“你要找的人是他?”
“你認識此人?”蕭清閣從褚虛元的表情中看出了些什麼,不由得有些詫異。
褚虛元卻不答話,而是看著蕭清閣淡聲道:“你尋此人作甚?”
“褚兄既然問了,索性我也不瞞你。”蕭清閣思量了一會兒,說道:“此人是一名靈丹師,我此來是代表天絕宮向他示好的,若他肯加入我天絕宮,必定是本派一大助力,我打聽到他這段時間會經過重力區,是以前來向你詢問,若你見過他,還請告知我他的下落。”
“嘿嘿,你們天絕宮挖人,跟我有什麼關係?”褚虛元怪笑道。
從蕭清閣拿出畫像那一刻,他就知道對方要幹什麼了。
“朋友一場,難道你連這點小忙都不幫?”蕭清閣道。
褚虛元看了看蕭清閣,歎了一聲,“罷了,誰讓我當年欠了你不少人情,這人我的確知道,他現在就在天字號房。”
蕭清閣聞言先是一喜,然後一怔,“天字號房?莫非他有天字令牌?”
“不錯。”褚虛元點頭。
蕭清閣露出異樣的神色,靈仙府天字令牌代表著什麼,他自然很清楚。
褚虛元看了他一眼,說道:“這個人我之前就接觸過,對他雖然不太了解,不過此人心性極傲,你想要拉攏他隻怕他未必會答應。”
“年紀輕輕便是靈丹師,又持有靈仙府天字靈仙令,自然非常人,心性難免桀驁些,不過我天絕宮也不是一般的門派,自會讓他答應。”蕭清閣笑了笑,他的神色始終是平靜如水,淡然中透著一股自信。
說完,他收起畫像走了出去。
褚虛元望了望蕭清閣的背影,表情有些深邃,但最後沉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