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道友離去,方才在下不正是如此做的嗎?”
葉純陽看著綠衣老者的元神,臉上漠無表情。
之前老者逃走的時候,他並沒有阻攔,卻萬萬沒想到對方非但沒有一點覺悟,反而回過頭要奪舍他的肉身,葉純陽隻能動手。
綠衣老者心神一顫,連忙露出苦笑的說道:“道友大人不記小人過,方才的確是在下貪得無厭,被道友擒住也是咎由自取,隻是在下這麼做也是逼不得已。”
他目光流露一絲恐懼的看著葉純陽,道:“我的肉身被一位強者所滅,雖然元神逃了出來,但我並非魂修,不通曉魂術,元神決計活不了多長時間的,無奈之下隻能出此下策,還望道友多多海涵。”
“是嗎?”
“閣下的死活與我有何幹係,你若真要奪舍,哪怕隨便尋個與自己靈根相似的低價修士也就行了,想奪取在下的肉身,想必是有其他原因吧?”葉純陽冷笑道,眼中閃過殺意。
不過他心中卻有幾分疑惑,以他的魂術神通,莫說是對方主動進入他的識海,在外處,普通法修的元神也絕逃不掉。
這綠衣老者顯然不是魂修,卻能夠在他識海中被吞噬了大半神魂的情況還能逃出去。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對方極有可能修煉了某種增強神魂的秘術,也是因此才能在佝僂老者的擊殺下保留元神。
綠衣老者聽到這話,閉口不答起來。
被張家的佝僂老者打得肉身崩滅,他自知下場不妙,若不盡快尋找新的肉身奪舍,他就真的必死無疑了。
但是他身上有極其重要的任務,倘若他一死,勢必牽一發而動全身,到時整個計劃都會出現重大的變故。
他並沒有感知出葉純陽的具體境界,但是從之前後者施展法術開辟這間石室來看,修為必然不低。
綠衣老者權衡再三,覺得沒有把握奪舍,所以便悄悄遁走了。
可是出了洞口他才發現,自己因為被七神流雲光傷得太重,及時元神通過其他秘術保存下來,但也無法維持太久,甚至有可能沒等到他尋找到合適的奪舍目標就已經煙消雲散了。
所以,綠衣老者決定賭一把,直接奪舍了石洞中的葉純陽!
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葉純陽不僅是返虛修士,更是一位雷劫期的魂修,神魂之強幾乎轉眼將他反殺。
這一下,綠衣老者可謂偷雞不成反蝕把米,把自己半條命都搭了進去。
“罷了,反正被你吞噬了大半元神,就算我能逃出去也活不過今晚,道友想如何處置我,便趕緊動手吧!死在你的手上,也總好過落在張家人手裏。”
綠衣老者歎了口氣,徹底認命了。
走到今天這一步,他知道自己算是徹底栽了,不可能再有一絲活命的機會。
葉純陽聞言,冷冷看著他。
這時,綠衣老者卻又接著道:“不過在道友取在下性命之前,能否答應在下一個要求?”
葉純陽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老者神色有些忐忑,但見葉純陽並沒有直接動手,他心中微鬆一口氣,說道:“在下乃是張家外族長老紀道,此次本來在執行一項機密任務,將一件東西帶給一個重要之人,沒想到竟走漏了風聲,引來強敵追殺,無奈下我隻好先將東西藏起來。”
話到此處,綠衣老者紀道頓了頓,目光看向葉純陽,發現他臉上毫無波動,神色不由得有些暗淡。
片刻後,他才接著道:“按照我原來的計劃,本想將那強敵引走之後再設法回來將東西取走的,但我萬萬想不到,追殺我那人竟然是張家一位頂尖強者,手中更持有強大至極的寶物,我不是其對手,肉身也因此被抹殺了去。”
葉純陽隻是麵無表情的看著紀道。
三次相遇,大致的情況他都已親眼所見,無需多問。
不過當時在那座修仙城中,葉純陽是以分身出現,如今則是主體現身,紀道不可能認出他來,而葉純陽也沒有主動暴露身份的打算。
紀道一番話說完,深深的看了一眼葉純陽,道:“在下此時已是命不久矣,道友若能幫我將那件東西取出,並代我送去給指定的那人,在下必將感激不盡。”
“我為什麼要幫你?”葉純陽不置可否道。
紀道微微一怔,道:“在下知道此要求有些強人所難,道友拒絕也是人之常情,不過道友若答應的話,將此物帶去給那人之後,會得到一筆豐厚的報酬。”
不等葉純陽開口,紀道繼續開口道:“道友放心,那人給的報酬絕對會物超所值,甚至能夠對你的修為大有幫助,我之所以冒著性命之危也要完成此事,原因便是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