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雨霖無語的看著扶雲,她真想敲開麵前這女人的腦袋,她到底在想什麼,看到對方認真的表情,寒雨霖泄氣了,臉微紅的說,“你換一個。”

“嗯……那就換一個吧。”扶雲不懷好意的看著寒雨霖,手背撐著下巴,對方難得主動送上門——其實是天天自動送上門,她得好好收拾收拾,就算對方暫時沒了記憶,可勾搭其他女人這點還是不能輕易原諒。

扶雲抬了抬下巴,“跪下來叫我爸爸。”

寒雨霖垮下臉說:“……你就不能正常點嗎?”

“不是你說,什麼都願意為我做嗎?原來隻是說起來哄我的?”扶雲漫不經心的看著寒雨霖,對方此刻白皙的臉頰上有著明顯的紅暈,也不知道是害羞還是氣的。

“……好歹得正常點吧?”寒雨霖嘟嘟囔囔的說。

扶雲縮回身子,將銀耳湯喝的隻剩銀耳,稀飯吃掉一半,這才將保溫杯往寒雨霖那邊推,寒雨霖乖乖接過想要放進袋子裏麵,準備到時候拿回去給保姆洗。

“你等會兒要忙嗎?”寒雨霖一屁股坐在扶雲旁邊,雙眼亮晶晶的盯著扶雲。

扶雲電腦就放在客廳,一半茶幾都被她寫歌的工具給占據。寒雨霖剛開始不知道這些都是什麼,看見扶雲用過幾次才知道對方是在寫歌。

對於這些寒雨霖不怎麼了解,隻是想起前些天在自家姐姐那裏聽到的話,還是忍不住開口打擾對方。

“你是不是跟hs的合約要到期了?”寒雨霖問,“你不是都要出專輯了嗎?是不是不準備跟hs續約?”

聞言,扶雲頓了頓,轉頭看向扶雲,眯了眯眼,“專輯暫時出不了,不過跟hs公司續約……應該是不太可能。”

之前夏蔓本來是要跟hs公司續約的,因為跟傅歌有另外一層關係,夏蔓的合約一直都是跟一線明星一樣的。合約快到期時,hs公司本來給夏蔓的是最好的合約,結果因為跟傅歌分手,拿到手的合約卻是剛出道沒什麼人氣基礎的新人合約。

對於這種明顯打壓自己的合約,夏蔓不願意去惡意揣測跟自己在一起好幾年的前任,可現實就擺在自己麵前,不管對方到底是不是打壓,她都不可能簽署這樣一份合約,對方簡直把自己當做苦力在壓榨了。

夏蔓自然而然去了別家公司,隻是她之前的人氣下滑太厲害,出演電視劇反響又很糟糕,去到其他公司也不見得有多好的待遇,隻比hs好那麼一點。

不過就算這樣,夏蔓自己也要好受一點,畢竟不是誰都可以在分手後立刻振作起來,況且三人都是同一個公司的,以後見麵肯定是少不了的,夏蔓還做不到看到兩人秀恩愛無動於衷的地步,幹脆眼不見心不煩去其他公司。

至於專輯,在夏蔓沒有跟hs續約之前,對方當然不願意給夏蔓出專輯,扶雲懷著最大的惡意去猜測,就算夏蔓簽約了,有江心南在,hs絕對不會下力氣去捧夏蔓,說不定還會因為手裏抓著夏蔓的“賣身契”,故意把夏蔓雪藏起來。

到時候,夏蔓的歌星夢就直接被捏碎。

“為什麼不可能?”寒雨霖雙眼灼灼的看著扶雲。

“說了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你管為什麼。”扶雲說,伸手推了下寒雨霖的額頭,將人給推的遠了些,轉頭盯著電腦,將屏幕上的副歌旋律修修改改,搞得一塌糊塗。

“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寒雨霖扭了扭身,換了個角度挨著扶雲做好,眼睛盯著黑漆漆的電視屏幕,語氣裏有些低落,“你跟傅歌的事情我都知道。”

她這些天仔細查過了,目前大眾對同性-戀不敏感,可放在同類身上,就跟雷達一樣,夏蔓跟傅歌的親密舉動在她看來,完全就是戀人的關係。

看到資料上說兩人分手,寒雨霖心裏暗喜,隻是一想到兩人曾經在一起過,心裏就各種不爽,“你還喜歡她嗎?你之前那麼……胖,就是因為她嗎?那種人有什麼好的。”

“不喜歡了。”扶雲一邊寫歌一邊說。

寒雨霖被堵了下,滿肚子的話硬生生被憋回去了,看到對方專注的盯著屏幕,又覺得自己有病,竟然吃一個電腦的醋,可她就是想要扶雲看著她,隻看她一個人。

這麼想,她也這麼說了,“我想讓你隻看著我這麼一個人。”

這種類似於表白的話還是寒雨霖第一次說,眼前這個人也是第一個讓她動心的人,寒雨霖忍不住臉紅起來,眼睛到處亂瞟,隻偷偷用眼角看扶雲的反應。

看到對方無動於衷盯著屏幕的神情,她不高興了,伸手推了推扶雲,“聽沒聽到我說話?”

“聽到了,”扶雲頭也不回的說,手指不停,“放心好了,既然你喜歡我看著你,你晚上睡覺的時候,我會一直盯著你到天亮。”

寒雨霖:……我的心上人思維怎麼就這麼奇怪!!!心好累。

扶雲也不管她在想什麼,將最後一個音符敲上去,她拽了拽寒雨霖的手,“來,聽聽看怎麼樣。”

手心被對方的手指給輕輕碰觸,有點癢癢的,也有點軟軟的,寒雨霖被捏的心神蕩漾,還沒回過神就聽到扶雲叫她,接著對方就將耳機放在她腦袋上。

屏幕上的或高或低的線條她看不懂,隻看到扶雲點了一個按鈕,一陣低音宛如歎息的音樂飄出,前半段壓抑、黑暗,溺水般的窒息,可你連動一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甚至連自救的想法都沒有。

就讓我沉淪吧,讓我永遠的沉溺在這片死水之中,沒有人能夠救我。我的身體猶如灌了鉛往下沉,也仿佛有人正在水底拽著我的身體,我的雙手、雙腿,被枷鎖困住,而我,也不想要逃離。

岸上的人心,不一定就比這死水好到哪裏。

帶我走,去到哪裏都行。離開這肮髒的水和岸,或是這世界。

寒雨霖感覺自己的心髒真給一隻冰冷的手給緊緊拽著,眼前似乎彌漫出水汽,讓她難以呼吸,她隻看到麵前的扶雲,嘴角似乎帶著笑意,又似乎正麵無表情的看著她。

“夏蔓……”寒雨霖喊出聲。

扶雲摘掉寒雨霖的耳機,微微有些疑惑,“怎麼了?”

“沒什麼,”寒雨霖撓撓頭,整個世界仿佛又清晰起來,“就是覺得這首歌有點怪怪的,聽著讓人怪壓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