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歌隻當是傅時修不喜歡貓,便猶豫道,“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得看著它們吃完。”
“看著?”傅時修下意識的環顧了一圈,“小區有人會跟貓搶著吃?”
明歌笑了一聲,蹲著戳了戳那隻大黑貓的屁股,“煤球脾氣不好,會搶小咪的貓糧,小咪還小,吃的是幼貓糧,跟其他貓的不一樣。”
“你倒是挺操心的,什麼貓吃什麼糧都分的這麼仔細。”
“人都有點愛好嘛。”
見明歌蹲在那群貓跟前,明明冷的很,卻隻顧著驅趕那隻大黑貓,不讓他跟別的貓搶著吃,一副自得其樂的大家長的樣子。
傅時修把外套脫了,披在了她的肩膀上。
肩膀陡然重了些,明歌一愣,偏頭先看到深褐色的西裝外套,再抬頭才看到站在一旁的傅時修,身姿筆挺,一雙手插在西裝褲兜裏麵,半點也沒有要自己先走的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子暖了些的緣故,這一瞬間,她覺得心裏也是暖的。
等喂完了貓,明歌起身拍拍手,“走吧。”
傅時修微微頷首,‘嗯’了一聲,和她一塊兒往家裏走去。
沒人注意到,在他們走後,小區一角的樹蔭後麵,一道黑影被路燈拉長,有一雙眼睛一直在盯著他們。
夜裏起了風,院子裏的梧桐樹簌簌作響。
每到下雨天,明歌就睡得不太安穩,整夜的做噩夢夢到被明瑤下藥謀殺的那個晚上,半夜經常驚醒。
即便明瑤現在已經坐牢了,再也不可能傷害到她,可是陰影這種東西不是說祛除就能祛除的,這一夜依舊是噩夢連連。
夢到有人拿著浸了藥的手帕捂著自己口鼻,將自己丟到河裏,那種溺水的窒息感一點點淹沒過頭頂,仿佛有人踩著她的胸口一樣喘不上氣來。
她努力的想要掙脫,想要往岸上遊,可是雙手雙腳仿佛都被束縛住了,根本使不上力氣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感覺到肩膀被人攬住了,口鼻似乎是浮出了水麵,漸漸有空氣吸入,她的情緒才漸漸平複下來,夢境也漸漸消失了。
臥室裏麵靜悄悄的,除了呼吸之外,什麼也聽不見。
傅時修的手枕在明歌的頭下麵,另外一隻手順著她的胳膊握住了她的手,將她圈在自己的懷裏。
時間久了,他已經習慣在半夜醒來一兩次,他的睡眠向來很淺,身邊的人一有點什麼動靜都能驚醒他,起初還有些不耐煩,後來看到她做噩夢冒冷汗的樣子,也心軟了。
第二天一早,天氣預報報了有雨。
明歌和傅時修一塊兒在家吃早餐。
傅時修有事要去外地。
吃早餐的時候,傅時修問道,“今天周末,你起這麼早幹什麼?”
“我過會兒要出門。”
“去哪兒?”
明歌坦白道,“喬家,喬家三小姐今天生日,喬致謙邀請了我去參加生日宴會,是小型的,就在他們家裏辦。”
傅時修喝咖啡的動作頓了一下,“什麼時候回來?”
“生日宴是下午,晚上天黑之前應該就回來了。”
傅時修這才‘嗯’了一聲,放下咖啡杯後想起點什麼來,警告道,“不準喝酒。”
明歌立馬豎起三根手指指天發誓,一臉真誠,“保證滴酒不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