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修自始至終都沒往父母那邊看一眼,任憑歌劇團的演員七嘴八舌的說著一些記憶中和他有關的事情,他也不多附和一句。
試想想換做是自己,母親一生下自己就遠走他鄉,逢年過節才回來看自己一趟,父親也一樣,這樣的父母和自己之間能有多少感情呢?
所謂血脈之間的共通聯係,那也是需要培養的。
傅時修小時候身體羸弱,大概也是後來導致他胃病的原因之一吧。
想到這兒,明歌也不多問什麼了,涮了新鮮的切片羊肉,裹上芝麻醬,放到傅時修的碗裏,“你剛剛也沒吃什麼東西,這會兒多吃點吧,這家店味道很好,我以前也來過。”
傅時修‘嗯’了一聲,將她夾的肉吃了。
玲子和眾多歌劇演員互相交換了個曖昧的眼神,紛紛讚歎傅時修和明歌兩個人感情好,說著說著扯遠了,連以後的孩子如何也都被他們說的繪聲繪色。
吃完火鍋散場,明歌和傅時修一道回家,傅父和傅母一道,在火鍋店門口道別,誰也沒多說什麼,各自離去。
因為下雪天的緣故,明歌和傅父約了明天到老宅去,到時候再把那幅畫給他。
明歌的車停的遠一些,她和傅時修需要走一段路過去。
夜幕下大雪紛飛,路上已經積了雪,行人很少,有掃雪車一路過去,以防路麵結冰造成交通事故。
傅時修撐著傘,大半都撐在明歌頭頂,自己一邊肩頭落滿了雪。
明歌眼角的餘光見了,走路時便一步一步不著痕跡的往他身邊多靠近一些,免得他被雪打到太多。
走到停車的地方還需要一段距離,明歌問,“訂婚宴上我父母不來真的沒什麼關係麼?”
傅時修說,“訂婚宴而已,不是婚宴,這件事不用你擔心。”
“哦,”明歌點頭,默默的閉上嘴。
在傅時修身邊,很多事情似乎都不需要她擔心,她隻需要全力以赴的做好如何把失去的東西奪回來的事情就夠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成了她和傅時修之間的一種默契。
“其實我覺得你媽媽也挺好相處的,你爸爸就不用說了。”
“是麼?”
“是啊,你看我今天給她送花,她其實挺高興的,而且你出現以後她明顯更高興了,晚上還喝了酒。”
說到這個,傅時修的眉頭皺了一下。
提到父親還好,可提到母親,他向來不願意多說什麼,不難看出,他和父母之間的關係尊重禮貌遠遠大過於親近。
沉默了一段路後,傅時修說,“以後不要做這種事。”
“啊?”
她抬頭看到傘下清冷的一張臉,眸色淡漠沉鬱。
明歌回過神,知道他指的是自己自作主張跑到後台去給傅母送花的事情,當下神色暗了暗,“知道了。”
上車後,開車回家的路上誰也沒說話,一路無言。
翌日一早,大雪將整個京都城裝點的分外幹淨澄澈,那些夜色中的繁華仿佛都在這場大雪中歸於沉寂,隻留下古都風韻,首都風華。
明歌一大早就被叫到老宅去,訂婚宴上要穿的禮服到了,傅管家給她打電話讓她過去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