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不願意煽情,也不想讓明歌推拒,所以才沒親自給她,而是差了傭人送來,明歌起先隻以為是普通首飾,這才收下的,卻沒想到回頭打開一看,光是那對玉鐲子,就價值不菲了。

都是有年頭的老首飾老物件了,看著不像是能平時戴著出去的,倒像是代代相承的東西。

正出神,外麵傳來敲門的聲音。

明歌忙去開門。

“伯父?”

來的人是傅時修的父親。

“Eileen,方便嗎?我有話想跟你說。”

“方便的,”明歌還沒洗漱,穿戴整齊,而且老宅子的外屋本來就是待客的,開著門說話也沒什麼問題。

“您進來吧。”

“好,”傅父邁進門檻,在小圓桌前坐下,拿出了帶來的一個卷軸。

明歌倒了茶,在旁邊坐下。

“這個給你,”傅父將卷軸遞給明歌。

“這是?”

“雖然不及你送我的那幅畫珍貴,但是勝在這幅畫的題詞,還有其中的願景,適合當下送給你。”

明歌打開卷軸,入目的是一幅秋日翠竹圖,蒼勁有力,繪畫功底十分優秀,但一看就不是古作,而是現代臨摹,落款處的印章名字不是明歌聽過的人,題詞隻有兩句話,借用古人詩句——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不是名作,是我一個朋友當年送我的,”傅父解釋。

明歌沒明白,傅父送她這幅畫的用意。

他說這幅畫的題詞適合當下,她還以為是新婚燕爾的祝願之類,但這句詞怎麼也不像是對新婚的祝願。

倒是落款處的那個名字讓她好奇,“秋山居士?這是您的朋友?”

“是我一個故人,已經不聯係很多年了,這是她二十年前送我的畫,但是我留到現在,希望你以後不管遇到什麼困難,能記得這兩句詞。”

明歌聽得雲裏霧裏的,一時間還是沒明白什麼意思。

傅父沒有要久坐的意思,送完畫便起身要走,臨走意味深長的看了明歌一眼,說,“阿修給你找的這個醫生手藝一般般,如果是我的話,你額角的這朵花會做的更漂亮。”

說完這話,他笑了一下,走了。

明歌站在門口,被冷風一吹,陡然明白了什麼。

傅父知道她的臉動過手術。

她太後知後覺了,傅父是醫生,而且是國外知名的整形美容醫生,她臉上哪兒動過手術,即便隻是微創,他這個行內人也是一眼就可以看出來的。

所以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Eileen?

明歌拿著卷軸的手抖了一下,第一反應是慌張,撒謊被人當場拆穿的慌張,但院子裏此時空無一人,慌張過後,她漸漸冷靜下來。

如果傅父有心要揭穿這一切的話,怎麼可能放任她和傅時修結婚?

所以他根本不介意?

看著手中的卷軸,明歌心裏麵五味雜陳。

——

翌日一早,明歌天不亮就醒了。

化妝師、造型師一早就到了,給她化妝做頭發,換上第一套禮服,傅時修來老宅接她去酒店。